bsp; 宁何苦看着黑黢黢的前路,估摸着也快到目的地了,便长话短说:
“前日,我带着你不仅去了阿水家,还大大咧咧地去莲塘村转了一圈,然后还查看了他们服用的药丸。如此一来,这个隐藏在背后之人,不仅会对阿水下手,还会第一时间就去找制药之人,杀人灭口,掐断线索。让我们查无可查,对吧?”
申无谓的脸稍微扭曲了几分,接道:“所以,那日你带我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草惊蛇,再引蛇出洞?”
宁何苦笑的傲娇,“可不。因为,我第一日就由阿海口中得知,这药丸乃是黄郎中所制,也一早就找到了他。但很可惜,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他那小样,知道他充其量也就是个被人利用来冲锋陷阵的小角色,便懒得再理会他,只想钓出他身后的大鱼再说。
果然,在你我二人一番打草惊蛇后,半日之内,他就被人连续下了三次毒,一次在茶水中,一次在鱼汤中,最后一次是在他床头的檀香中。
之所以没被毒死,是因为我之前就提醒过他,让他处处小心戒备。要不然,他早死了。所以,这家伙在被连续下了三次毒,胆都被吓破之时,我适时出现,随手就给了他一颗假死药,让他假死,以此引出真正的凶手。然后,他为了保命,为了安生,就按照我的计划服下了假死药……”
申无谓一直听得很认真,也正听得来劲,突然就没了下文,便急迫追问:“然后呢?下毒之人抓住没?”
“公子,那下毒之人抓住没?”黑暗中的前方,传来了一声虚弱无力的声音,是刚从鬼门关里被扒拉出来的黄郎中发出来的。
申无谓抢过话茬,“所以昨日,你一直在看着他下葬?就是为了捉下毒之人?”
宁何苦沉声道:“对呀!做戏做全套嘛。当他的棺材被抬出去后,就有个人来想偷偷拿走那床头的檀香,欲毁掉杀人的证物,然后便被我给逮个正着。”
深深沉沉的黑暗中,传来黄郎中如释重负的呼吸和喜极而泣,“抓住了,那我总算是拣回了一条命啊!呜呜……”
阿海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响:“看路,黑心钱赚多了,总是会撞见鬼的。”
黑暗太浓,宁申二人虽然看不清前方的事物,但由声音听得出来,阿海拖着黄郎中走得极快,就像是拖着一麻袋的货物一般,在地上磕磕绊绊着。
黄郎中发出数声痛哭的呻吟,还在啰啰嗦嗦的为自己辩解:“真的不关我事。我医术不精,原本就没什么人来找我看诊,家里穷得就只剩下一缸水了。有一日,忽然就有个人来找我看病,闲聊中便告诉了我这个方子,还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按方制了药丸子拿给莲塘村生了怪病的村民们,然后赚的钱两人五五平分。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无本生意,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便是上天保佑,那些病人发病时服下我的药丸后,居然立时药到病除,百痛全消。我那个高兴啊!四十岁人第一次赚那么多钱,就趴在地上给祖宗们磕了几十个响头,又给四面八方的菩萨也磕了头。还想着给那个提供药方的人也磕头,把钱分给他,可却是再也找不着他了。”
申无谓听得鬼火直冒三丈高,冲上前抬脚就踹了他两脚,还不解气,“你这种人还配做郎中,做黄鼠狼都嫌你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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