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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何苦将他的手掌给卷成拳头状,豪爽放话:“好说好说。”然阿海却一点都不好说,又将手掌给摊开,还往前递进了三分,静默地看着眼前人。
看他的样子,掌中若没有钱银的话,恐怕是不会再开口说一个字的了。但宁何苦并没有知难而退,他重新将阿海的手掌给卷上,气定神闲道:“夜行之人就图个轻灵飘逸,迅捷无声,带那么多银两在身就累赘了,你先记账,日后还你就是。”
阿海:“……”
他的眼眸中飘过“凭什么”的表情后,转身欲走,却被宁何苦拽住了手臂。
宁何苦不咸不淡道:“就凭你是莲塘村的村民,就凭你是阿参的哥哥,就凭你也想查清莲塘村民们一再犯病的真相。”
宁何苦一连三个“就凭你……”之后,阿海脚步和神情皆凝固住了须臾,片刻后方缓缓转头,淡淡的,“你去莲塘村我不惊讶,你见到阿参我也不惊讶,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他的哥哥呢?明明我们二人长得一点都不相似的。”
原来,宁何苦和翠柏今日在莲塘村见到的那个少年名叫阿参,也是阿海的弟弟。
他二人虽是兄弟,但模样却天差地别。一个肤黑健壮,另一个苍白文弱瘦小。仅凭外貌,谁都不会认为他二人会是亲兄弟。
当然,阿海知道,弟弟是不会随便告诉旁人这一层关系的。
他紧盯着宁何苦等答案,神情严肃。后者则云淡风轻,指指他的下半身道:“因为他穿的裤子和鞋子。”
阿海:“??”
宁何苦继续慢条斯理地摆出自己的推论:“你穿的是荆府下人们统一的衣裳裤鞋。上衣太过明显,你不好腾给你弟弟穿,便将不太明显的长裤布鞋给了他。他比你瘦弱,裤子穿在身上尤其过长过大,布鞋也是如此,脚后跟还空了一大截呢。”
顿了一顿,见阿海的表情还是有点凝固,就又道:“你叫阿海,他叫阿参,海参兄弟,这名字一听就是两兄弟的嘛!呵呵!这名字起得有趣,你父母取名字也真会省事。”
靠名字相近相似这种臆测之语,来判断某件事情,原本是最最不可靠的。
但在某个时候,却又莫名其妙恰如其分地准的过分。
这下,阿海彻底崩不住了,佩服地拱了拱手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公子果真是绝顶聪明之人。”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生得好看的一百两公子哦!”宁何苦夹着声音傲娇完,瞬间又变了脸色,话锋急转直下,“关于莲塘村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的了,但我还是想由你亲自讲给我听听,毕竟你是当事人。”
阿海拉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一侧小门处,拉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倚靠在外墙上,双手抱胸,抬头望着没有月亮的青灰色天际,眼色暗沉,久久沉默不语。
宁何苦知道,这又将会是一段悲痛欲绝又不堪回首的记忆,阿海才需要一个相对安全宽松的环境,来忆及这段锥心之疼。
“五年前的秋季,正是膏蟹肥美之时。有一日傍晚,我和父亲出海打鱼归来,就见到阿爷娘亲,还有九岁的弟弟皆躺在堂屋中,口吐白沫,全身无力,四肢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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