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沉声道:“就算现在分清了方向,那谁能保证这条溪流就是笔直向前的呢?所以,只能是火烧眉毛,且顾眼前了。先随着水流的方向走吧,等走出林子,再做打算。”
是的,目前最紧要的是能走出去,不被困于林间,方能谈下一步的计划。
于是,众人便紧随着小溪流水的方向,一路前行。
溪流之水淙淙,日夜奔流不息。众人自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便在入夜后休养生息,翌日一早再次出发。
第二日又沿着溪边走了大半日后,在最前方带路的青松,乍然振臂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欢呼,“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随后,众人眼前一亮,晴空下,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便印入眼帘,格外清新畅亮。
是久旱逢甘霖,亦是久困得自由,众人皆面向广阔天地,难掩兴奋之情,欢呼雀跃,自由吐纳。
然申无谓上一刻还在兴奋,下一刻就又开始愁眉苦脸,“出是出来了,可如今却不知身在何方?小苦,你快看看,哪里才是往北的方向。”
那幅路线图上,凤尾峰便坐落在雾中山极北之地。
宁何苦再次抬头望天。
深山之中,常因地势气候原因,昼短夜长,日照稀缺,常年是白日不见阳光,夜晚不见星辰。
若身处这无日无星月之地,想以日影和夜间北斗之星来辨别方向,那皆是徒劳。
李婉琰主仆三人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也皆望向宁何苦,等他下文。
宁何苦望了一会儿天,便低头扫向周围的树林。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一棵梧桐树上,若有所思。
申无谓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很是不明所以然,“小苦,这棵梧桐树生得枝繁叶茂,甚为漂亮,但你看它做甚,它又不能招来只凤凰,再给咱指个东南西北出来。”
宁何苦浅浅一笑,却答非所问:“青松翠柏,劳烦你们帮忙砍个树?”
他竟然是要砍了那棵梧桐树。
李婉琰虽同样不明所以然,但却相信宁何苦此举定事出有因,便微微颔首,青松翠柏即抽出腰间长刀,上前挥刀伐木。
那梧桐树在林中说不上是特别巨大的一棵,但直径亦有两尺来长,树干坚硬,青松翠柏挥刀一下一下地,砍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将其放倒。
梧桐树倒下之时,因被其他树枝羁绊牵扯,牵一发而动全身,林间“咔嚓咔嚓”的刮擦声此起彼落,响个不停。
最终,梧桐树轰然落地,在林间砸出一片枯叶翻飞,飞鸟惊走,尘土飞扬的混乱景象来。
申无谓望着倒在地上的梧桐树,又看着宁何苦抽出慈悲剑,将那树桩断口处给削的是平平整整,光光滑滑,方渐渐知道了后者的意图。
原本,他也是从小在山中长大之人,后来被迫离家,师从名医,学成后便一心寻觅仇人,心中亦只有一个终点和目标,便将小时候的许多记忆渐渐淡忘。
但淡忘并不等于遗忘,那些被尘封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乍然浮现,恍如昨日。
他想起小时候,阿爷带着他上山伐树时教过他的话,心中痛楚,鼻头一酸,便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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