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屋内示意。
除了宁申二人,屋内人都不懂她是何意思。
宁何苦轻轻开了口,“素娘别急,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们去看看你儿子的眼睛,对吗?”
素娘拼命点头,恰在此时,或许是母子连心之故,屋内的婴儿睡醒后一声啼哭,“呱呱”的哭声分外清脆响亮,沉重的击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扉。
沉重,心酸,悲伤,迷惑,各种情绪轮番上阵,又是一片死寂。
素娘一着急,腾的站起身就要往屋内冲,宁何苦轻轻拉住了她,温言道:“等老无去抱吧!”
素娘知道他口中所指之人,便是方才为自己把脉之人,也是位懂得医术之人,便欣然点头,重又安静坐下。
申无谓去抱婴儿之时,随道为其细细检查了一番,方才将之抱了出来,轻轻放到素娘怀中。
素娘先是紧紧抱住孩子,随后不顾孩子哭闹声,用手轻轻抚摸其眼睛部位,抬头望向申无谓的方向。
“你放心,这奶娃娃虽然瘦弱一些,但身体健康,手脚齐全,等足月了,自会长得白白胖胖的。”申无谓从未如此温和过。
然素娘却开始拼命摇头,继续抚摸着婴儿的眼部继续急切的想要表述。
宁何苦转向申无谓处,试着代问出她想说的话,“老无,孩子的眼睛呢?正常不?”
申无谓叹了口气,“我知道她的意思,可这孩子太小又贪睡,小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现在完全看不出来是否正常,只能是过多两日再看咯。”
素娘又开始用力摇头,然后又再用力点头,还用手紧紧盖住婴儿的眼睛处,无比焦躁不安的一直比划着。
申无谓被她一连串似是而非的动作晃得头晕,又不得要领,便自顾自的皱眉思索起来。
素娘见他没有了回音,想了想便将手中的布偶扬起,最后将它塞到了对面宁何苦的怀中。
宁何苦将木偶接过来,他看不见素娘的行止,自然是更加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将布偶攥在手中,同样低头苦苦思索起来。
申无谓看着他手中的布偶,看着布偶上那用果核做成的黑眼珠,又看向宁何苦那被黑巾遮挡的双眼,忽然就跳到宁何苦身边,一声惊呼,“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宁何苦随之展眉,“老无能想通之事,必定是天大的好事。”
申无谓带着神秘兮兮的神情,“素娘的意思是,她几乎能肯定此刻孩子的眼睛是正常的,但她却又害怕再过几日后,孩子的眼睛便会变得看不见,所以要我们想办法保护好孩子的眼睛。”
素娘流着泪点头,终于有人弄懂她的心意了,她止不住的泪流满面,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婴儿,还张手护在了孩子脸部,似乎要将其与外界完全隔绝一般。
她如此这般,便印证了申无谓方才的言语是完全正确的。
老巫医将他的一双白眉给拧得紧紧的,他由申无谓的言中,听出了一股不祥之兆,那可是关系着全村人的重大事情,于是便谨慎发问,“可是,若孩子的眼睛本来就是看得见的话,那为何在几日后就会变得看不见呢?”
是呀!一双正常的眼睛,为何在几日后就会变得看不见了呢?
这还真是一个发人深省的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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