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便显得这月光极为莹白。借着月光,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嘴上都被缠上了胶带。看着胸前压在自己身上的和自己缠在一起的云梦,他的心放下一些。云梦的嘴张着,并没被封住,并且她的手的姿势还好,手也在胶带外面。她的神情也还舒展,没带着多少不舒服的表现。
她没事,肖剑的目光温柔起来,他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又把早已经酸痛不堪的身体躺平了。他想让云梦睡得舒服一些。
他们被放在西北角的一个角落,身下铺了一块塑料垫子,底下的寒气由塑料垫界着,只稍稍透上来些凉气。屋里应该是生了火的,因为肖剑并没觉出有多重的寒意。
他觉得即使这寒意也应该是有一大部分来自心理。
窗外星光轻漫幽淡,一枝干裸的树枝孤零地横过一半窗子,无力地生硬地晃动摇曳。那摇曳的树枝就像催眠的球珠,不一会儿他便又睡了过去。
等他不再动了,东面墙上的一个小窗才又慢慢地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与里间屋子的空空如也不同,外面这间倒是,应用之物一应俱全。
此时的男人蜷在宽阔的弹簧床上睡着了,他的头埋在枕头里,身子也蜷起来。他的手伸到枕头下放到那把匕首的把儿上。屋子里很热,所以他并没有盖被子。他盖了一个薄薄的被单,他腿部的被单陷下去,被单外面露出了他的一只脚。在他床头的位置,放了一个长长的凳子,一条很逼真,很逼真的假腿。在凳子上横亘着。
屋里生了一个壁炉和两个煤球炉子。他有个习惯,他喜欢热,甚至炎热,哪怕是热的满头大汗他也不在乎。可任何的,哪怕一丝的寒凉都让他受不了,都让他莫名地恼火。所以那女孩就给他生了三个炉子。每一炉火都被她拢得旺旺的。
那女孩儿就在床边的的一个皮垫子上坐着。她已经很困了,可是,断指处的疼痛让她怎么也睡不着。那一阵阵的痉挛已经过了,换成了更持久更绵长的疼痛,疼得她的头都是涨的,都是痛的,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对她的第几次伤害了。她真的记不清了。就连切她手指的次数也记不清了。三次,还是四次?对了,好像有一次是对着一根手指切了两次的。
如果说,这一次是他忤逆了他,那么第一次呢?第一次,那时候她们刚结婚不久吧,呵,差点忘了,他们也是办过婚礼的。他们应该也是好有点感情觉的吧。那一次,那一次好像是她在出去采蘑菇的时候吧,她应该是困急了睡着了。等她醒来,她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就没有了,而他正跪在她的身边,揉搓着她的身子。她感觉浑身冰冷,想要用手推开他。她这才发现她的手臂是木的,而她左手上的她发现两根手指没了,他的身边还放着刀子。她当时是怎样的呢?惊愕,恐惧,愤怒。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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