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公抬眼着陆敏,神情虽倔强确实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声音有些发虚,“呵呵,原来是你小子啊…怎么,今日打算在此处与我新仇旧怨一同结了,做个了断?”
陆敏不去看孟海公,而是望着不远处严阵以待的马赛飞,在这位风韵犹存的勾人女子旁边,还有已经晕厥过去的、正在接受着急救的唐欢。随后陆敏气定神闲道:“我们这人数虽少,不过若是孟员外想要跟我们最后搏上一搏,我们倒也不怕。”
见孟海公没有再倔强答话,马赛飞也阴晴不定,陆敏收起刀,和气又不失魄力地笑着道,“当然,若是孟员外愿意跟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我们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今夜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陆老板有何指教,自可说出来。”孟海公示意马赛飞先别动手,随后又说:“今日我们不过是来为友人助阵,落得此番结果实属意料之外,接下来再战恐怕即便我们能赢,也是零星人幸存的惨胜,想来是有些不划算了。”
陆敏正要开口,宇文成龙驾马向前先一步抢话道:“你一个曹州府的地主,和高振能有些什么交情?莫不是高颎派来的吧?”
“公子所说的可是太仆高颎?高振确实说过如若我能够助他守住《梵本三昧经》,确实可以求太仆高颎乃至太子出面,平了我这不成器的义子的罪过,不过这等官面商场之流的话我素来不信?”
“那你带了这么百人搞出这么大的架势是为何?”
孟海公身形富态,但少时曾几次三番闯荡江湖,做过游侠梦的他,一双眼睛依然有着江湖草莽的锋芒,孟海公盯着言语莽撞无理的宇文成龙,吓得后者不自觉拉紧缰绳。
“我与高振少时便有生意往来,他手段强硬、逐利如骛,确有值得欣赏的本事,外加这几个月其不辞麻烦照顾了我义子唐欢和他一众逃犯兄弟,我孟海公就已经认下了他这个朋友,如今既然朋友有难,我为何不能尽力出手?而且也能练练手下这群慵懒无能的废物,可谓一举两得…”孟海公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站在旁边的许为突然开口问道。
“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吗?”孟海公的言语里带着几分讥讽,好似在讥讽许为不懂江湖兄弟情义。
许为冷冷道:“你甚至都没有搞清楚前因后果,便带着这么多人为了你所谓的江湖兄弟情义对我们的人大肆屠戮,还葬送了那么多戴黄巾的自己人,若说是为了儿子还算情有可原,结果你竟只是为了你那口浅薄的江湖义气,你可知你的乱入和江湖嬉戏害了多少条人命,你这番话说得就像个尚未及笄的孩子,或者说你自己就是!”
孟海公听了许为的指责,顿时不悦道:“你个猫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个屁,老子的人是老子花钱买的,一路上都是好酒好菜,打赢了还重重有赏,他们都是心甘情愿来的,老子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就是老子的江湖义气。至于事情原委和是非善恶又有什么好想的,江湖上素来就是你抢我夺,你死我活,你敢说你们就真的是一群好人?”
见自己一句话问得许为哑口无言,孟海公又得意地补了一句道:“若你们真是什么好人,今日这场大战恐怕也不会有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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