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赫连玉面色隐隐透着一股骄傲,想要从柳润熙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柳润熙扯了扯嘴角,眼神淡凉。
“抱歉,让您失望了。”
“又是那个沈又安?”赫连玉声音陡然变的尖利,面色阴沉下来。
“这么多年,你始终被这丫头压一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赫连玉语气犀利的逼问起来。
柳润熙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不可能,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野丫头。”
赫连玉忽然眯起眼镜:“看来我有必要找蓝蔓聊聊了。”
“啪。”茶盏忽然掉落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迸溅在地板上。
赫连玉猛然后退一步,惊呼道:“你在干什么?”
柳润熙缓缓站起身,十六岁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长的很高了,压迫感兜头罩来。
“您的手伸的太长了。”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赫连玉心口猛的一窒,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变的无比陌生。
“真以为父亲在青州只手遮天吗?您如果还想顺利回到京州,那就从现在开始老实点。”
赫连玉不可置信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些年你利用特权打击异己,任人唯亲,你以为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不过是不想拆穿你,给你留着一分面子,而你反而越发得寸进尺,我真为父亲感到可悲。”
少年的眼神又凉又冷,如凛冬霜雪。
赫连玉站立不住,猛然后退一步,“你……你这个逆子。”
怒急攻心便是一巴掌甩在柳润熙脸上。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没想到我养到头竟然养出一只白眼狼。”
柳润熙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冷笑一声,眸光血红。
他偏头看了眼赫连玉,扯了扯嘴角:“恼羞成怒了啊。”
赫连玉眼前一阵发黑,捶胸痛心疾首的大哭:“造孽啊……。”
柳润熙蹲下身,一点点的把碎瓷捡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整天演戏,你不累吗?”
赫连玉一瞬间收了哭容,变脸比变天还快。
她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柳润熙,抬步离开了房间。
“夫人,您平时逼少爷逼的太紧了,泥人尚有三分泥性呢,何况少爷……。”
柳管家目睹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无奈的劝慰道。
赫连玉冷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是我逼他太紧了吗?”
柳管家追问道:“难道不是吗?”
“熙儿自小隐忍,就算我递给他滚烫的茶水,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喝掉,这样的性子,会因为我的几句气话而发作吗?”
“夫人的意思是?”
“之前不管我说多么过分的话,他都始终无动于衷,但只要我提到一个人,他就会下意识的反抗我、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潜意识。”
柳管家低头想了想:“是永远压了少爷一头的那个女学生。”
赫连玉唇边浮起一抹冷笑,“一开始我就有些怀疑,这次我故意试探他,他就控制不住的露出了马脚,果然还是年轻啊,沉不住气。”
“夫人,如果真是这样,您千万不要像之前那些女生一样处理,凭少爷的性子,夫人您恐怕会得不偿失的。”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赫连玉愤恨道:“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从一开始就解决了她,时间越久越难办。”
“如果她是于我儿前途有利的名门千金,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他们,可惜啊,谁让她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孤女呢,我筹谋这么久,可不是让她来给熙儿拖后腿的。”
不过很快,赫连玉优雅的笑了笑。
“那我就亲自会一会这位让我的儿子不惜顶撞母亲也要保护的女生、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吧。”
柳管家有心想劝,最终还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夫人固执己见,是听不进任何意见的。
“对了,京州虞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帮我备份厚礼送去。”
再生熙儿的气,他的前路,她是一定会给他铺好的。
面包车停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周琴从车里下来,皱眉打量了一眼四周。
罗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老实跟着走。”
罗忠领路,沈又安走在最后,周琴跟个夹心饼干似的夹在中间。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一个隐藏在胡同里的院门前。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带了个小院子,四周待拆迁,十分荒僻幽凉。
周琴走进院子里,沈又安脚轻点,铁门“啪嗒”一声锁上了。
周琴猛然转身,有些畏惧的盯着沈又安:“你……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她似乎干了件蠢事。
她分明是在与虎谋皮。
沈又安拎起墙角一根生锈的铁棍,放在掌心里掂了掂。
这时罗忠拿着一根麻绳,忽然从身后绑住了周琴的双手。
周琴挣扎不及,然后罗忠一脚就把她踹进了正屋。
久未有人的房子里、惊起尘土飞扬。
周琴摔在地上,惨叫一声,被灰尘呛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漫天飞舞的尘土中,沈又安握着铁棍,缓缓逼近。
一身杀气,凛冽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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