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逢迎、或是故作娇羞实则暗藏倾慕的神色他早习以为常。
这般大胆不羁的注视,倒是颇为新鲜。
这扶家女,与平常见到的那些人,有些不大一样。
二人默默对视半晌,扶萱终是打破了沉默:“你作的画,前日我收到了,当真栩栩如生。画里的茂林修竹、亭台楼阁,也是在这个院里的么?”
谢湛心中“咯噔”一声,亭台楼阁?说的可是上回与王六郎对堵,描的那幅?那画怎送到她手里了?
春风乍起,风从扶萱身后拂来,使她身上甜融融的馨香四散飘出,使她裙摆和腰间纱带高高飞扬起。
红灿灿的腰带,羽毛一般,轻轻扫了扫谢湛的手背。
谢湛心下一惊,挪了挪手,握扇置于身后,如实回了扶萱的问题:“不是。画的是‘丹亭’,在建康城西北处。”
“没去过,不过瞧画中那般,真美。”扶萱回,又期待问:“谢公子空暇时,一并去一趟如何?”
当朝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携伴郊游乃是常事,且二人还是交换了庚贴的有婚约之人,这般问题实属稀疏平常。
“好。”谢湛应道。
谢湛口中的“丹亭”风雅至极。
恰巧今日,他的父亲、谢家家主并大梁太傅谢渊也在此设了私宴,广邀友人,对饮清谈。
众人饮酒赋诗,几番酣畅后,一前襟浸满酒渍之人挪了挪臀,凑近谢渊,说起家事来。
“如安,圣人赐婚六郎与扶家女郎,你为何同意了?”
开口的,乃是与扶昀一同掌管图书经籍的秘书郎王成逸。
如安是谢渊的表字。听得王成逸发问,谢渊反问:“有何不可?”
王成逸摇头笑道:“你啊,何必明知故问?我王家与谢家这结亲之事,不是两家心照不宣的么?我那侄女与六郎从小熟识,早已是君子淑女之谈啊。”
此话不假,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大梁世家门阀大族之间有一未成文的规定——仅在内部联姻。非是利益驱使,世家既不会与皇族通婚,亦不与寒门庶族结亲。
王、谢两家并列大梁世家之首,是最顶级门阀,亦是互相结亲的最佳人选。
谢渊心知,这位好友借门荫入仕,却始终无心仕途,便只道:“嘉阳长公主一番好意,谢家无推拒之理。”
王成逸讪笑一声,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是青梅竹马做媒啊。”
嘉阳长公主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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