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都敢收?!收了首辅大人的还不够,你还收了容司言的?我们云家怎么就有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
发簪乃是赠予发妻之物,比什么共白首的誓言重得多,商洛不可能不知道的。
商洛的脸色一白,心中却忍不住嘀咕,那梅花簪子分明是要挟之物,自己敢不收么?
她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唇,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云川见状,心都凉了几分,“混账!”
商洛跪了下来,“爹,女儿知错!”
他冷声道:“将锦盒打开!”
商洛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捡起了跟前的锦盒,不知何故,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似乎里面的不仅仅是那枚梅花簪子,像是承载着其他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她竟是没了气力的。
“打开!”
商洛低垂着眼眸,尽是凉意,大夫人想要看见的自己就应该是这般颤颤巍巍的吧?
锦盒还是被打开了,但里面哪里还有什么梅花簪子?里面躺着的乃是一个稻草扎的小人,扎着针,写着大夫人的名字。
一道闷雷猛的炸响,商洛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锦盒翩然落地,里面的小人也掉了出来。
雪水打湿了商洛的膝盖,刺骨的寒意顺着四肢便是往上爬,可是商洛像是失了魂,也不觉得冷了。
唯独一边的玄肆在死命的挣扎,眼中满是懊恼,只是恨自己不能为姑娘辩解几句。
云川瞪了一眼玄肆,“混账,吱吱呀呀叫什么?!拖下去,打!”
商洛皱了皱眉,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语气却是坚定的。
“玄肆乃是我带回来的人,我看谁敢碰?!”
云川何时被家中的人这般忤逆过?
“逆女!你竟还不知悔改?!”
商洛嘴角扯起一抹的苦笑,目光直直的落到了云川的身上,似乎是要将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侯爷,我说这东西不是我的,你信么?”
那一声侯爷叫得清脆,云川心中一怔,瞧着商洛的眸子竟也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带着哭腔,身子一颤一颤的,“洛儿,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你还不肯承认么?!”
商洛的笑满是嘲讽,又满是苦涩,更是委屈和悲哀。
“承认什么?谋害大夫人么?这小人怎么到的这里我不知,大夫人如何挖出来的我不知,侯府如何惩罚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
两行泪水终究是包不住了,顺着惨白的脸色便是滴落到了颤抖着的手背上,商洛跪在那里,像是雪地里开出的一朵兰花。
“侯爷没有打算给我解释的机会,那小女便是不辩解了,侯爷不就是相信自己亲眼所看见的么?”
云川倒是没有想到商洛竟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之间难过淹没了方才的愤懑,只剩下满腔的悲切了。
“洛儿……”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
可是后者只是垂着脸,哀切的跪在雪地里。
云川也是气恼了,逐字逐句的说道:“将玄肆,拖下去,杖毙!”
商洛这才抬起了自己的眸子,眼中满是决绝,“侯爷若是执意要动洛儿从青都带回来的人,便是连我一道杖毙了。”
或许没有想到商洛竟是会说出这番话来,云川如鲠在噎,“一个下人,值得你这般袒护?”
玄肆什么都没有做错,云川要罚的人是自己,只是动不了自己而无能迁怒他人罢了。
商洛眸子坚定,“玄肆乃是祖母特意挑选的护院,若是侯爷执意要动,那么洛儿是不是可以认为,侯爷下一步要杖毙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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