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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顾大人立刻将碗里的药喝得一干二净,就差没连药渣一起倒进嘴里。
宋沉舟:“……”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到闲杂人等走了以后,顾沅眨眨眼,眼神无辜道:“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芷兮朝他手心放了一块梨膏糖,“不过我没说不能吃糖。”
顾沅“嗯”了一声,转头便整理起案卷,“三年内所有横死之人数以百计,若荆溪子所言属实,那这百十条人命里,至少半数无辜丧命在她手中。”
“案卷上四十六人死于荆溪子炼制的蛊毒。”沈芷兮轻声道。
“加上你我二人,她想杀的人是四十八个。”顾沅修长玉指轻叩桌面,“那第四十九个是谁?”
沈芷兮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
荆溪子她自己。
“难道她拉拢朱纯臣,便是为了给自己收尸?”沈芷兮难以置信道。
“各取所需罢了。”顾沅轻声道,“南疆局势纷乱,荆溪子的事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可怖的,是隐匿在幕后的那个人。”
沈芷兮不禁打了个寒战。
顾沅语调悠然,接着吓唬她,“苗寨里神鬼志怪的传说从来就没少过,话说很久很久以前……”
沈芷兮瞪他一眼:“闭嘴。”
顾沅挑眉,“怎么?殿下怕鬼吗?”
毫无预兆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冷笑,“想来顾大人还是不了解我们苗疆啊。”
顾沅冷冷回敬道:“成玦,江湖上的事到此为止,你可还记得楞伽山人当年给你的判词?”
成玦愣住了。
他分明记得当年楞伽山人轻飘飘丢给他一句“成玦残忍好杀,生不逢时,不得好死”的时候,旁边有个小乞儿。
落魄乞儿指着他抚掌大笑,“没娘养的野草,今天死,明天埋!”
思及此,屏风后的成玦阴恻恻地笑道:“我若不得好死,也得溅你一脸血。”
成玦走了,室内重又归于一片寂静。
“殿下方才就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了?”顾沅问。
沈芷兮点头道:“要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别说了?”
顾沅笑笑,“长公主是怕听了鬼故事晚上睡不着觉吧?”
沈芷兮瞪了他一眼,“姓顾的,本宫不是被吓大的!”
顾沅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你不是被鬼吓大的,是被人吓大的。”
“你给我闭嘴!”
半个月后。
风一更,雪一更。
茶马古道上,一乘马车顶风冒雪缓慢行进。
车厢很小,两人的身子几乎是紧贴着。
少年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月麟香,令她有些怔怔出神。
“无功不受禄。”顾沅端坐在马车中,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旁边搁着一个手炉,“我啊,就是这破烂江山的一个裱糊匠,这些年来拆东墙补西墙,朝中依然有不少人费尽心思要把我推下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沈芷兮很认真地说。
“以沈家皇族的名义?”顾沅笑问,“皇上继位两年,根基不稳,长公主莫不是要把整个大昭的命脉系于我一身?”
沈芷兮说:“我能让你全身而退,前提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少年笑意浅淡,“殿下在赌我这一次会不会出手相助。”
沈芷兮见他看穿自己的意图,便也不再掩饰,“孤身面对荆溪子的时候,我也赌你会出手相助,那一次,我赌赢了。”
“殿下为何这么笃定我会救你?”顾沅眸中多了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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