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长壶内确实有悦耳的声音出来,像极了拨动琴弦之声。紧接着,清平堂出列,成玉或许有些紧张,这第一次尝试,箭矢与壶擦过,并未投入。然后是乐升堂和束幽堂,皆中,各得两筹。
又一轮,仍旧是由暨开始,不过这第二次投壶却未中,锁清秋连中,又得两筹。这次成玉定下心来,终于将箭矢投进壶中。徐子涯不出所料,也是连中。两局下来,锁清秋与徐子涯打成了平手后又连续赢了两局,两次贯耳,最终得了十六筹。由暨止步于四筹,成玉在最后一局以贯耳扳回一局,得了八筹,眼下只剩徐子涯未投最后一箭。
锦倌小声询问苏衍:“先生,锁清秋两次贯耳已是厉害,徐老怪三次才得了六筹,最后一局起码投个连中贯耳方能赢了比赛,你说他能赢吗?”
苏衍好像不在乎徐子涯能不能赢,反而问起投壶的规则,锦倌忍不住翻白眼说:“感情您到现在还未弄清规则啊!”虽如是埋怨,但还是同她解释起来,“其实投壶规则很简单,只要入壶便得两筹,若将箭矢投入长壶双耳其中之一,便得四筹,这叫贯耳,若能连中贯耳,也就是投双耳,那就是八筹,若最后每一箭都入壶,额外再加四筹!现在只有锁清秋次次入壶,其中两次是贯耳,所以在基础的十二筹上额外再加四筹,一共是十六筹。眼下徐老怪三局才得六筹,若想胜出,最后一局必须得中,且还得是连中贯耳,那才能得十八筹,赢了锁清秋!”
苏衍点头如捣蒜,连连鼓掌:“想不到锦倌你平时在学业上不精,在游戏上有如此好算法啊,为师对你可是刮目相看!”
锦倌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不敢再搭腔。
徐子涯抽了两支箭矢,气势未起便引来一阵欢呼。锁清秋顿时慌了神,紧张地看向徐子涯。只见徐子涯双手捏箭,箭头微微上扬,瞄准了长壶双耳,迎风而投,随即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壶腹发出,左卿立即拍手称赞:“连中贯耳,八筹!”
徐子涯不以为然,扭头就去砚生那儿拿走了玉葫芦。这一切被锁清秋看到,不甘心的咬住嘴唇,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玉葫芦转手赠给梁绮罗。
投壶的小游戏又继续了一局,剩下的乾坤锁仍旧是徐子涯拿走。锦倌以为,徐子涯将玉葫芦送给梁绮罗是对同窗的慷慨之情,便厚着脸皮去讨要,徐子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然后将乾坤锁扔给了绮罗。
苏衍凑过去,对她说:“人家是双煞,自然互帮互助,等你哪日与他们一样了,自然也可以得到徐子涯的慷慨相赠。”
锦倌疑惑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如此要好了?我怎么没发现?”
苏衍拍了拍她的小脸蛋,“你整日玩乐,能记得回家的路便是阿弥陀佛了!”
元正已过,转眼二月二十,书院恢复授课。
锦倌和长孙越今日都是一身新衣裳,一套红的,一套绿的,在苏衍面前晃来晃去。阿臾从外头送了早饭来,瞧见两位姑娘,惊喜地叫道:“先生不是说让各位小姐公子先看看书,等过半个时辰再去授课,怎么到这儿来了?既然来了,阿臾给你们沏茶去!”
“不必了!”锦倌拉住了她,转头对苏衍说,“上课有什么意思,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街上玩儿去,我做个东道请你们吃饭!”
长孙越吃惊:“这是要逃课?你不怕父母怪罪?”
“他们本就不期望我学有所成,别惹祸就成了!而且,苏先生对我家有恩,早该做个东道了,要去就去若水最有名的酒馆吃饭!”
苏衍惆怅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怎能安于享乐,不理学业呢?”
锦倌不以为然:“我和长孙越聪慧过人,少学一天不会变笨,”她想到了个馊主意,告诉苏衍,“先生就让阿臾去学堂,美其名曰监督读书,反正今日首课,学堂都没几个人来,没人会在意,咱们就可以出去啦!”
被她拎住脖子的阿臾听闻,连忙大叫:“不行不行,阿臾不会撒谎!”
长孙越一听要骗人溜出去,吓得两眼发昏。苏衍的眼珠子迅速地转了转,心中越想越觉得美,立即点头答应:“好久没出去了,就依你!”
“不过京中酒楼我都吃腻了,不如去云来阁吧……”
“不如改日再去吧……”长孙越毫无底气地说了句。
锦倌气不打一处来:“胆小鬼,你是怕你父亲再来问罪?上次要不是长孙熹告状,我们怎么可能被发现!你就放一百个心,今次她也没来书院,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
苏衍一听长孙熹,便想起上回仅仅是因为和锦倌他们同时出现在云来阁,就差点被人安了罪名。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萌生了退意。怎奈何锦倌跟吃错了药似的,实在拗不过,只好勉为其难。为保长孙家和南宫家不来找她麻烦,灵机一动换了男装,直奔那云来阁去了。
苏衍换上墨绿锦袍,束发戴冠,身边随了两名随从,停在云来阁外。这黄衫少年是锦倌,这蓝袍少年则是长孙越。
长孙越轻轻扇着折扇,颇有江南好儿郎的气质,笑吟吟道:“到底是云来阁最为气派,担得起这条街的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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