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坛酒还不成问题。”
瑾云城哭笑不得。向来,她对楚国的民风是无法认同的,对苏衍这样不顾及形象像男子一般喝酒,更无法接受。
容帝正沉浸在舞曲中,太子卫子胥突然起身,举杯敬道:“父皇,今日大获猎物,是因父皇的龙威震慑,这满宴饕餮美食亦是父皇恩赐,儿臣代百官向父皇敬一杯!”言毕,将酒饮尽,极为豪爽。众人特别给面子的鼓起掌来,个个都表现的很是由衷,而容帝也是十分受用。
这一敬酒,便引来一系列的敬酒。先是卫尧等一众王爷,然后是墨斐、南宫阕等一众官员,最后各家家眷也举杯遥敬。
酒过三巡,酒席上还端着正经的仪态的所剩无几。
苏衍豪饮两坛,虽说微醺,却还有意识。拉着瑾云城有说有笑,好像从未如此畅快过了。
左卿看了眼苏衍,对砚生吩咐:“准备醒酒汤,再叫下人去准备好浴汤和换洗衣物,不要等阿衍回去后慌乱了手脚。”
砚生点点头,左卿又拽住他的衣角,想起什么遗漏的,补充道:“天冷,让下人备上火炭,然后打开一扇东窗通风,不要忘了。”
砚生不满的蹙起眉。大人活了这把年纪都未曾对自己用心,今朝却对苏衍的起居千叮咛万嘱咐,真是活久见!欸,大人这番良苦用心,苏衍却不会知道,明日醒来,还得给他人做嫁衣。
左卿的视线收回来,停在西楼身上。
“苏衍酒意正酣,我已派人准备妥当,你看着时机去房外等候,她自会感激你。”
西楼搁下酒杯,微笑:“如此,有劳了。”
“王爷已经和她见过面,却并未表露出任何异常,看来他并不想相认,我们得主动出击了。”
“王爷顾虑太多,找个机会去和他摊牌。”西楼看向他,皱了皱眉:“不过这次不用你出面,我自己去。”
左卿面色无华,他点了点头,应下了。
酒意催人兴,容帝按着龙椅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端着酒杯对众人道:“既然众卿家兴正浓,不如由朕为众卿家唱上一曲,以助兴致!”
众臣先是一愣,然后满怀期待的将容帝望着。
容帝清了清嗓子,摆好架势,便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垢耻。心几烦而不决兮,得之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心君不知。”
词很寻常,曲子是燕国贵族之间所用之曲,也是寻常不过。
众臣大抵是听过此曲的,且听过的那版本较于容帝的愈发柔美好听。但既是他们的主子所唱,还是首次献艺,自是要给足了面子。都不约而同鼓起掌。长孙勋更是站起身赞誉:“此曲妙就妙在陛下为之修改的转音,比起原作更多了一层男儿气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给容帝的曲子评以高分。
苏衍却难以附和,本想和瑾云城说话,却发现连她也加入了大队伍,做起这违背心意的事来,便只好自己喝闷酒。
只有西楼脸色难看,盯着容帝的醉态,眼中竟冒起了怒火。
左卿压低了声音对他警告:“小心看者有心。”
西楼不甘心地收回视线,藏在案下的双手仍旧紧紧攥住,“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
“不要轻举妄动。”
“我隐姓埋名,委曲求全,只为了今日。”
左卿惊恐地看向他,低声呵斥,“你敢!”
西楼几乎已经绷直了身体,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手刃容帝,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剩一声叹息。“他为什么要唱这首曲子,他明明知道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他偏偏要在我面前…当作一个笑话,还是一个杀人奖励?”
左卿神面色苍白,低头不语。
他继续说:“燕国建国百年来向往太平,偏偏是他破坏了太平盛世。母亲的死,国家的仇,总有一日我会找他清算!”
他们的对话在嘈杂的环境里丝毫引不起注意,但偏偏被一个人发现异常。那个坐在苏衍身旁的蓝衣女子,席间从未开口说过话,几乎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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