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茶,交流?只怕你们笑话。”
苏衍急忙道:“别啊,我还不懂书法呢,要不如我们互相交换平时有趣的事,我那些学生无所长,偏偏喜欢捣蛋惹事,说起来我也是一把辛酸泪啊!”
“我的学生平时谨言慎行,对待所学也十分重视,没有可与你们说的。”她停了停,意味深长的看着苏衍,“说到谨言慎行,我还要提醒苏先生一句,在这书院里头,你不过是孤身一人,所谓学生同僚,也就只是学生同僚罢了,不必太过殷勤。”
一时间氛围变得尴尬许多,瑾云城干巴巴的说了句缓和的话,却并不起作用,佛柃仍旧一张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脸。
苏衍急忙解释:“歌先生的意思是主动怕是会惹来猜忌,毕竟是在书院,那么多世家子弟,怕是会被误会我们这些做先生的巴结人家呢,哈哈,是吧?”
佛柃看着她,寡淡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必了。”
见佛柃不给面子,也不打算离开,瑾云城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当即编了个理由离开。
苏衍挽留不住,便要追问佛柃的言下之意,没曾想这人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独留她一人原地绝望。
一整夜,苏衍对佛柃的话绞尽脑汁,起初听着像是在对自己暗讽,但是结合最后的举动来看,又像是在指桑骂槐。若佛柃是在说瑾云城,难道说她早已对云城了解透彻,也就是说云城为人不简单?可是,云城不像那种心如城府之人。
瑾云城回到篱倌后也是一夜未眠。次日,披上缥色斗篷,急匆匆的上了后院门外那棵老榕树下的马车,马蹄踏过,惊扰了一路落叶。
一个黑影随即跟上,隐藏在树林中,犹如飞鸟掠过,毫无痕迹。
马车停在一处高墙下,几丛绿叶从石窗的缝隙中探出,那扇朱漆大门开启,一位中年男人好似早已等候在此,行云流水的过去弯下腰,瑾云城踩着他的背落地,询问了他几句,便随他入了门。黑影走进一旁暗巷,抛出一只信鸽,看那方向,是七善书院。
砚生拎着只鸽子,一边剔牙一边将鸽子扔进笼子里,离开时顺手将卷起的信放在左卿书案上,刚要离开,却瞧见立在树下的掌事大人,又回去拿了信,转去院子,交给了他。
左卿阅后将信攥在手心,面上看不出丝毫神色变化。
“这几日瑾云城一直从后门走?”
“探子回报是这么说,”砚生将牙签随手扔在树下,回道,“这些天一直盯着她,除了墨府去了几趟外,她哪儿都没去,更别说奇怪的地方了。”
“她的身份暂时不得知,但是一个能被墨斐安插在书院的人,料想不会简单。”
砚生抖了抖肩上了落叶,“安插?那大人您…岂不是很危险!”
“不像是对我起疑,不过…小心为上。你找个时间去趟云来阁,让徐娘继续调查她的身份。”
砚生揖了揖,道是。
他注视着眼前的梅树,对他吩咐:“你找人来将除这棵树以外所有的树全砍了。”
砚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搞得莫名其妙:“这些树长得十分好,为何要砍了?大人养了这么久,不心疼?”
左卿伸手按在树干上一瞬,转身走开:“从前这里百花绽放,万树婆娑,以至于我从未注意到有这棵梅树,如今我却只中意这一棵,其余的只觉得碍眼难受,找人来砍了吧。”
砚生小声嘟囔:“这些树养了这么多年,品种珍贵难得,你却要把它们移了,忒浪费!”
左卿明明听见,却只摇头微微叹声,转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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