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一走,锦倌立马安慰她:“先生你就放心吧,歌先生吉人自有天象。”
苏衍与方才的神态天差地别,此时反而极为冷静,“现在想想,觉得歌弈剡拿佛柃没办法。”
“为何?”
“第一,若佛柃的清平堂被查出刺客,或是歌弈剡用卑劣的手段嫁祸佛柃,权贵们定会认为七善书院已经不再安全,如何放心将子女送到书院?墨斐是书院的总掌事,书院出事,他第一个不同意,就算他想纵容外甥,私下解决,就凭王府的势力,他绝对控制不了流言四起。”
锦倌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我们得想办法告诉墨大人才是。”
“不必了,若我想到这点,左卿也必然能想到,我们等候佳音。”
不远的树林里,瑾云城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们,她本想来问问能帮上什么忙,却意外听到这番见解,不禁对苏衍刮目相看。
等他们离开后,便提起裙子,若无其事的离开。
远离若水闹市的西面,鲜有人往,一座巍峨庄严的府邸静静矗立,正红朱漆大门上方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题有“墨宅”二字,字迹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匾额之上还有一张小匾额,刻着“国之栋梁”四字,字迹相较于下者,便显得春蛇秋蚓,如此想来,题写下方匾额者,必是位狠辣决断之人。
左卿踏入墨斐书房,迎面而来便是一声开怀大笑,只见墨斐立在重重玄青色纱帘后,正与中书省尚书梁鸾会谈,见他进来,笑着让他入座,梁鸾则悄悄离去。而后下人陆续摆上茶点,点起熏香,便候在外间。
左卿恭恭敬敬行了礼:“何事能让义父如此高兴?”
墨斐摸着山羊胡须得意笑道:“刚听梁鸾说歌佛柃被抓,你说,我是不是该高兴?”
左卿脸色有些难看,但下一刻就恢复平常,“义父应该放了歌佛柃。”
墨斐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为歌政的女儿求情?”
左卿慢条斯理的解释:“义父误会了,我是担心歌弈剡公报私仇,会坏了您的好事。歌弈剡年轻气盛不知轻重,一心只想铲除手足,却从未替您周全。您想,歌弈剡若真杀了她,最先激怒的谁?不是政亲王更不是西楼,而是言真。”
墨斐不以为然,“言真的确是个麻烦,可是他却不是神,我若瞒天过海,还不简单?!”
“但您却忘了更重要的一点,若刺客出处被落实,七善书院必然遭受重创,届时大人您的利益…即时我们瞒天过海,以政亲王的力量,怕是会把事情闹大,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
墨斐沉默了好久,才道:“现在对付歌政确实不是时候,政亲王的巡防军个个都是精炼之人,尤其是言真回来后,一切都变得更加棘手。若此时动了佛柃,虽然能以此要挟政亲王归顺,却也极有可能引来言真报复!”他语重心长地,“剡儿行事冲动不是一会两回,每次都需要你帮着他,这次若不是你提醒,后果严重!”
“义父严重了。”
墨斐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笑道:“左卿,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最信任的义子,若不是柯儿无能,”说到这儿,墨斐突然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柯儿总归年幼无知,难当大任!”
“义父多虑,他年纪尚幼,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我会一直伴你们左右。”
墨斐凝视着他诚恳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离开墨府后,脚下的步子开始换慌乱,他害怕再晚一步,佛柃恐怕已经命悬一线,他第一次这么害怕,会让苏衍伤心。
“柃儿你要记得,你弟弟他没有爹爹疼,也没有聪明的娘亲,不能给他将来,你是姐姐,你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流泪。”
“姐姐是谁?弟弟又为何流泪?”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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