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束幽堂,长孙越一路寻过来,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通话,锦倌看不过去一把将她拉走,对苏衍道:“苏先生有所不知,这个歌将军对歌先生那是恨之入骨,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她!方才先生那样帮着说话,没救到歌先生不说,反而会害了她!”
苏衍的脚步骤然停住,“你说什么?”
“歌将军最讨厌有人替他的仇人说话,自然要加倍泄愤,我说苏先生,歌先生与你不过初识,你何必这样急着出头?不知道会不会惹祸上身?”说着替她担忧起来。
苏衍忧心忡忡地望着远处的郁郁树林,心里已经急得乱了麻。此时有人走近来,尖细的嗓音说:“哟!这不是那个为佛柃出头的苏先生嘛,我说你们难不成是同伙?我看啊,你还是乖乖的离开,省得我碍眼。”
锦倌两手一叉腰,扬起下巴,“长孙熹,别以为你是长孙家的我就会怕你,在书院你还得听从院规,在若水,你也得服从国法!”
“国法?”她失笑道,“你跟我谈国法?好笑!我叔叔是刑部尚书,你跟我谈国法?”
苏衍不禁皱眉,“长孙大人好歹也是长孙越的父亲,你为何这般针对她?”
“长孙越不过是个庶出,一个没名没分的野丫头,连爷爷都不曾正眼瞧她,叔叔怎会违逆父意?这样一个不受人喜爱、毫无名分的野丫头,我凭什么善待她?想当年她能进入书院还不是我在爷爷面前提了几句,让她来给我端茶递水,没想到这几年她得到泽渊长老的喜欢,竟然能和我并肩而坐听课,真是长孙家的大笑话!至于你么,来路不明,举止粗野还自命清高,倒是和长孙越差不多!”
苏衍却不生气,越发想笑,长孙熹你也没多少日子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了。
想来容国建国之初,陛下为了强大国家,便开始实施重商重农的国策,长孙家族家大业大,十分受容帝重视,几十年来在若水积累的实力不容小觑。可是师父早在五年前就发现楚国都城出现了很多打着楚人的名头开的商铺,但实际上却是长孙家族的生意,产业几乎遍布楚国,而在容国的商铺不过是挂着名号罢了。这对于只在本国经商的长孙家来说甚为奇怪。至于师父何以探知这些,苏衍至今未曾得知。
如此看来,长孙家族是要准备退出容国了。至于为何,大概是因两年的前的大清洗。
那一年,官商勾结十分猖獗,买卖官职,插手朝政,一时间,若水一片乌烟瘴气。容帝命宫中部门‘玄庭’彻查,这一查就是半年,可是突然有一天,四大家族一夜之间几乎消失,二十五位官员被免职,数以百计的人受到牵连!长孙家及时投奔了墨斐才逃过一劫,却因此再也无法摆脱墨党势力。长孙长夫自然知道墨斐绝非善类,就算墨斐真心和长孙家联姻,容帝却容不得长孙家权大压主。
长孙长夫早已看透了将来的处境,这个是非之地他是怎么都留不得的。
一旦离开退居楚国,没有了在容国的地位权势,就连长孙长夫也得四处塞银子求好,行事更是要谨慎小心,他怎会任由孙女破坏他的长远计划。
而这些,长孙熹必然是不知道的。
苏衍一想顿时神清气爽,展现了个笑,自觉笑得挺和蔼,对她道:“长孙姑娘说的真是有趣,这长孙越的出身是命,但将来如何却是人定胜天,若换做我,定会留点口德,也是留条后路,将来,谁也不确定。”
长孙熹像是听到了个大笑话,“你这话是说长孙越她还能翻身不成?”
苏衍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锦倌见先生理直气壮,她也挺起了胸膛,一副毫无畏惧的架势。
长孙熹的脸皮抖了一抖,“你以为你能救佛柃?歌将军貌似不会轻易放过她,你还是省省吧。”
苏衍道:“那你多心了,吉人自有天象。”
长孙熹懒得与她再吵,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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