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而是平视着仿佛在看着窥视感的来源。
第四墙被打破,注视着这幅画看着他眼睛的人,似乎成了被发现的窥探者。
景浔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停在了纸张未干透的颜料前。
他近乎痴迷地欣赏自己的作品,尤其是青年的眼睛。
不过这还不是完美的极致,景浔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他所追寻的感觉,但转瞬交错,并不能紧握。
应该没有忘记,景浔有些不确定地回想着。
他应该没有发病没有失去什么记忆,应该是这样。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想确定时间,瞳孔忽地紧缩。
一直待在他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扯落滚到了颜料堆里,连表盘都变得模糊。
难以形容的慌张握紧了景浔的心脏,他捡起了手表用力擦拭着表盘看着时间,将它带在了手腕上。
昨天画画是……几点?
记不清了。
景浔闭着眼努力想回忆,他记得林织在镜子前看着背后的伤口……他看向镜子是这个方向吗,林织伤的有这么重吗?
这些事自己没有忘记吗,忘记了吗?
景浔弯腰在地上找到了平板,按了几下始终一片漆黑,不知是坏了还是没电了。
景浔望向了自己的画,望着那双眼睛,神色有些怔怔。
状态好像越来越差了,提升记忆力的药昨天吃了几颗……不对,他吃药了吗?
“林织。”
他低哑地念着青年的名字,似乎要以此证明他没有完全遗忘。
哥哥失踪了,林织是哥哥的恋人。
他昨天拜托涵姐和林织一起去打听哥哥的下落,然后……好像有消息,好像又没有。
然后他闻到了林织身上的血腥味,偷看到了林织的伤口。
他为什么会受伤?
景浔用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纷乱的思绪理清。
记忆是经历的载体,在生病后最麻烦的不是不能正常生活,而是时刻处于一种怀疑自我的恐惧里。
这件事到底做没做,他到底在原地还是在前进又或者在后退。
那些没有被遗忘的记忆都因为不连贯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自发衔接了一些臆想,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共情力变差,一切情绪束缚都变得薄弱。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哥哥失踪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打扰他。
在画画的时候脑海里有着无数个残忍的画面,那是过去的经历,那些在他面前被肢解被虐杀的人似乎换了张脸,有时候是他,有时候不是,施暴者的脸模糊不清,有时候好像也是他。
反胃恶心,又好像无比快慰。
景浔脸色苍白,按住了疼痛的胃部。
只要画出最完美的画,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景浔的眼眸变得极为柔和,他看向了画里的青年,而后拿着没电的平板下楼。
家里空荡,角落里没有林织的行李箱,阳台也没有林织的大衣,沙发上没有他给林织拿的毯子。
景浔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处搜寻着林织的痕迹,他看向了厨房,仿佛下一瞬就会有人在里面出现。
他又看向了大门,仿佛下一瞬铃声就会响起,黑发青年会站在门口对他打招呼。
没有,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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