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门,她也绝不会被敷衍对待。
裴铎抱着狐狸颔首:“那便好,若是想写家书,便送到我那儿去,我代你寄回,若是想看堂兄堂婶,我也可以替你安排一二。”
后宫不得进男客,裴云栀想要看见父亲,自然不可能在后宫,只能是别处。
裴云栀摇了摇头:“不了,离家才二月有余,我写封信寄到泽川便好,天气凉了,我还给阿娘做了手套,给阿爹做了双鞋,也要劳烦五叔帮我寄回去了。”
让母亲进宫也不必,裴铎的势力越盛,裴云栀便越告诫自己需要低调,不能让人拿了短处,张扬这事儿交给淑妃做就行。
裴铎看着她如此懂事的模样,心里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裴云栀让瑾儿捧着托盘过来,除了她说的手套鞋子外,还有一件小衣服。
“这是给织织的,本来我也想给五叔做一件,但细想也不知做什么好。”
裴云栀显得有些窘迫,她给爹爹做鞋子绣鞋垫是孝心,给五叔做便不合适了。
毕竟五叔是青年男子,衣裳鞋子之类,还是得避避嫌。
“给他做就够了。”
裴铎摸着小狐狸软软的毛,将他放在了桌上。
裴云栀兴致勃勃地给狐狸套衣裳,然后发现先前量的尺寸,竟然有些穿不下了。
裴云栀尴尬地收回手,道:“织织长得有些快,我这衣服倒小了。”
林织神色淡定,裴铎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告诉小侄女,其实林织不是长胖了,那里边是她并不存在的弟弟妹妹呢?
当然,裴铎并不会说,这种事情一般人听来太过可怖。
裴铎没有在裴云栀这里久留,他除夕那日不会来,因此提前给了裴云栀年礼,让裴云栀差人将要寄的东西送去玉铉殿。
裴云栀看着五叔走入寒风中,背影并不孤寂,毕竟五叔一边走还一边摸着怀里的狐狸,别有几分闲适。
收回视线后,裴云栀看着五叔给的年礼,神色有些震惊,旁边的瑾儿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实在是一片金灿灿又银灿灿,无比实用。
除去
金叶子金瓜子之外,有一部分是小狐狸的模样,可见裴铎对狐狸的喜欢。
因为裴铎养的这只狐狸,京城有不少人都养起了狐狸,只是没有紫色的。
裴云栀心想,得拆了衣服给小狐狸重新做一件了。
除夕这天,京城没有下雪。
但前两日下的雪还没化,在飞檐上残存着雪白颜色。
梅园里梅花开的正好,一片幽香。
裴铎也差人折了两枝,摆在瓶中赏玩。
按照惯例,祭祖后除夕夜,皇帝会和皇亲以及亲近的臣子们有一场小宴。
今年也照办不误,只是席间没多少人真的觉得荣幸罢了。
皇帝坐在主座,左手边是裴铎,右手边是六王爷,其次是七王爷,裴铎的旁边是霍相。
这一桌子人,明面上看三分之一皇党,三分之一是裴党,三分之一是中立党,倒是平衡,但裴铎心里知道,这里面大半是他的人,皇帝那边还分成了四股劲。
没什么趣味的宴席,裴铎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宫里的美人。
林织的肚子真的大了起来,虽说不太夸张,但也比平日被他喂的鼓囊囊的模样要大些,不过他用灵力探过,里面确实没东西,只有凝聚在一块的妖力。
林织也圆润了些,瞧着有种莹润的漂亮,在先前纯真的诱态中,又添了些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让他瞧着更移不开眼。
裴铎一边分神想着林织,一边同桌上人饮酒。
说起来他的顽疾似乎也发作的不那么频繁了,连程度都比之前要轻些,已经到了约莫两年前的程度,裴铎说不清缘由,但觉得是好事。
起码这般能说明他能活着的时间更长了,大抵是人逢喜事?
宴会并未进行到很晚,毕竟谁也没有真正的心思享受所谓君臣同乐。
裴铎喝了些酒,屋外凉风一吹,那点微醺也散尽了,披着大氅朝着玉铉殿而去。
天这时候落下雪来,飘飘若柳絮。
到了玉铉殿外,檐下挂着的灯在寒风中微闪,少年撑伞拿着他送的狐狸冰灯站在那儿,一瞧见他便笑眼弯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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