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头闪过。谢长亭心中一凉,同时清晰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后刺向自己。
模糊间,他余光瞥见一只黑色的、遍布鲜血的尖利长爪,正笔直向他伸来!
萧如珩出声道:“怀嘉小心!”
捆妖索飞快自他手中窜出,攀上那只尖爪。
可只捆了半圈,捆妖索动作却忽然一停。
它犹犹豫豫地在尖爪上爬了爬,接着,竟然毫无征兆地从上面落了下来!
萧如珩一惊:“怎么回事?不是妖?”
与此同时,谢长亭一闪身,堪堪躲过那只黑色尖爪。
刚要举剑再向对方攻去,却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电般划过,一转眼便奔至仰倒在地的洪朗面前。
云收惊恐的声音此时终于响起:“少主!!”
洪朗颤颤巍巍抬起头来,对上一张没有任何神情的、冰冷的面具。
而面具的主人此刻高举黑色利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洪朗张了张口,泪水夺眶而出:“求你……”
“噗嗤”——
穿透血肉的声音。
云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少主——!!”
谢长亭停在离洪朗数步远的地方,亲眼见一个同他们一模一样,身佩长剑、头戴面具、一身灰色道袍的人跪在洪朗面前,用他袖中伸出的黑色利爪狠狠穿透洪朗心口!
洪朗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哑了声。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插进了自己心口的手中。
他听见面具下的人浑浊地“哈”了一声。
灰衣人轻轻将尖爪朝外拉开一点。
接着,用力向下一划!
云收撕心裂肺的叫声戛然而止。
他两眼一翻,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灰衣人竟然徒手剖开洪朗胸腹,几乎将他整个人分作两半!
谢长亭也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洪朗方才还在惊声惨叫,这会已全然没了声息。可那灰衣人剖杀他后,似乎还不满足,黑色利爪在洪朗丹田处不住掏挖。
片刻后,将什么东西丢在了地上。
灰衣人双手伏地,紧紧盯着被自己掏出来的洪朗腹中金丹,竟然俯身上前,如野兽般凑上去,嗅了嗅。
他双手捧起那枚金丹,如得了什么无上宝物似的,欣喜地转了一圈。
接着,猛一抬手,居然将金丹朝自己腹部塞去!
隔着一层衣物,金丹自然无论如何也塞不进他身体中。可灰衣人仍旧坚持不懈地想要将它塞入自己体内,不多时,竟然如癫似狂地徒手撕起自己衣物来!
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每个人都眼睁睁看着那灰衣人层层撕破自己衣物,露出其下明显属于人类的皮肤来。
而在此时,谢长亭终于回过神来。
他提着无极的那只手难以觉察地颤抖了片刻。
谢长亭望向这半跪在地、已将衣物撕开大半,正无比贪婪地想要将金丹塞入自己腹中的灰衣人,望向他此刻同样血肉模糊的胸腹,和那其上无比熟悉的一道自上而下、几乎将他劈作两半的旧伤。
魔障……
魔障。
“赵闻竹。”谢长亭轻轻开口,“怎么会是你呢。”
那灰衣人身形一滞,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谢长亭。
下一刻,他“嗬嗬”地笑出声来,慢慢从地上站起,用袖口擦了擦唇角方才溅上的鲜血。
“我方才便想问了,你又是谁?”赵闻竹终于开口,声音已然嘶哑到可怕,“如此多管闲事,你恐怕不是叶霜吧。”
他保持着同谢长亭三步远的距离,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你是景煜?君知行?”
这两人都是此番与旋尘一同前来的上善门弟子。
顿了顿,赵闻竹目光落在谢长亭身上,语气倏然冷了下去:“——还是我那贪生怕死的好哥哥?”
他话音落下,被五花大绑的谢诛寰与提着剑的萧如珩同时脸色骤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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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上夹子,下一次更新在明晚23点。到时候会努力多更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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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仙君是天帝长子,生来为仙,掌执世人生杀,三千七百一十六年,未曾偏颇一分。
而我是他院中一株芙蕖,日日承他雨露恩泽,灵识初萌。
仙君下凡历劫那日,司命找到我说“仙君于你有恩”,反手便将我推下凡尘。
直到我懵懵懂懂披着红盖头,与昔日仙君、当今太子的他对坐烛台时,我才知道,原来他要渡的竟是情劫。
而我扮演的,便是他要勘破的那位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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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当真是难以揣测。
譬如那日兵变,三皇子挟我于大殿,要他交出玉玺虎符。
我担心他情劫难破,刚打算自刎于刀下,胸口却霎那间一阵冰凉。
再抬眼时,正见他缓缓放下弓箭,连神情都未曾波动半分。
又譬如我回到现世后,向天帝请辞,要他剥去我这一身奉他长子恩赐的修为,放我魂归六道轮回。
临行时,却见他跪坐莲池前,低眉顺目,问我是否当真不愿留下。
我叹息一声,想我今生终于得以勘破这无妄而来的劫数,缓步走下云端。
任他毁天条、破十戒,遍寻碧落黄泉,亦未曾回头再看他一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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