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诛寰身上留下过追踪术,此时已将其抹去。
朝内院的方向又走了两步后,背后也传来了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萧如珩一手一个,将时轶与云收一同从外面拖了进来。
“……”谢长亭定了定神,继续向内院走去。
却没有注意到,此刻在萧如珩的折腾下,被拖在地上的云收已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云收先是感到胸腹处一阵刺痛,心口无比沉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道我这是死了么?
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却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还好端端地活在人间。
萧如珩注意到他动作:“醒了?”
他停在屋檐下,将拖着云收的那只手松开了。
云收迷迷糊糊将眼皮撑开一点,打量着眼前陌生的景象。
突然,“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屋檐上落了下来,正巧滴在仰面朝天的他脸上。
“萧、萧宗主。”云收揉了揉眼睛,顺手将那水滴从脸上抹去。
他四下张望起来:“这是在何处?我怎么忽然睡过去了?天、天怎么黑了,还下雨了?”
一抬眼,却发现萧如珩用极其严肃的目光看着他。
云收一怔,但还是下意识地将余下的话问出了口:“你抓到那妖魔了吗……”
“啪嗒”。
话音落下的同时,雨滴也再一次砸在了他脸上。
云收再次将它拭去:“萧……?”
萧如珩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缓慢地抬起眼来,朝屋檐上看去。
云收也跟着一同向上看去。
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庞。
一张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的,死人面庞。
云收有些呆呆地将方才擦水的手伸到眼前。
上面赫然是一片血红。
而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胸腹剧痛。
——他的孪生兄长云起,此刻正倒挂在屋檐之上,双目圆睁、目眦欲裂。他胸腹被人生生剖开,脏器悬在其中、将落未落,满头满脸都是淋漓的鲜血,死不瞑目。
“啊!!!”
谢长亭刚迈进内院,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听声音,似乎是云收醒了。
他眉头一皱,刚要回头——
“哗啦”!
内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他立刻又回转过身去。
“……你个死鳖孙!……”
这回他清晰地听到内院中传来了一阵打斗声,伴随着男人低沉声音,听上去……似乎是谢诛寰正在破口大骂。
谢长亭终于不再犹豫,提着无极,大跨步朝被竹林掩映内院深处走去。
越走,便越能嗅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事实上在刚踏入山味斗时,半空中就隐隐飘着一股血腥气。
终于,他走到了竹林中光亮的近处。
可这时方才的打斗声又消失不见了。隔着竹林,只能听见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我警告你!放开我!”
“我叔叔是明月山宗主!他修为已入大乘!若是对我下手,不论你是人是鬼,他都会绝不会放过你,令你在这世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洪朗?
谢长亭一怔,伸手便要拨开竹林。
“且慢!”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谢长亭略微回头。
下一刻,一只生着利爪的手臂瞬间破开层层竹林,一刹那便刺到了他眼前!
谢长亭一惊,立刻便举剑挥去,却被对方极其敏锐地闪开了。
萧如珩此时终于赶到,身旁还拖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时轶与面色死一般惨白、满眼尽是恐惧的云收。
他同样拔出腰间佩剑,剑尖一点,狂风疾出,瞬间便荡平眼前竹林,露出一片空地来。
而空地上的情形也尽被谢长亭收入眼底:
地上燃着一片篝火,火旁昏迷不醒地倒着满身鲜血的一人,看其衣着打扮,似乎正是萧如珩的弟子扶鹤。
而谢诛寰则被五花大绑,扔在了扶鹤身旁,口中被人塞了一团布条。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来,目光和谢长亭对上。
下一刻,他便“唔唔”出声,疯狂朝谢长亭摇起头来!
“舅舅。”谢长亭一顿声,“怎么……”
“萧宗主!”
地上忽然有人狂呼出声道。
正是洪朗。他倒是并未被绑起来,此时正伏在篝火之后,灰头土脸、浑身哆嗦。见有人前来,他立刻手脚并用地朝他们爬来:“救我!救我!!他要杀了我!!”
谢长亭:“这是怎么一回事?旋尘真人呢?”
洪朗爬到了他脚边,立刻用手死死抱住他脚腕,全然忘记昨日自己还笑他一介炼气来秘境中寻死,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道友救我!他要杀了我!!他已经杀了云起,下一个要杀的便是我了!!!”
谢长亭微微皱眉,想将脚从对方手中抽出来:“你说云起死了?谁要杀你?”
洪朗周身不住地发着抖。
他抬眼看向谢长亭,嘴唇哆嗦:“他、他是……”
谢长亭:“谁?”
“他、他……”洪朗的神情越来越恐惧,“他……”
谢长亭:“?”
下一瞬,却感到身上被人重重一推,身形顿时不稳,朝后倒去!
同时响起洪朗无比惊恐的吼声:“你杀他吧!你杀他吧!!别杀我了!别杀我了!!!”
某种似曾相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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