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靠近大门的房间,这就打算住下。
掌柜替他着想,“老先生,靠近大门的房间,有是有,可晚上临月湾人声喧闹,坏了您的读书意境就不美了。”
张惠文大气道:“无妨!只是小住几日而已,老夫心镜清明,邪物难侵。”
既然都这么说了,掌柜的也不再劝告,邻靠大门的房间给这个老先生住了。
午夜时分,一道人影从客栈无声溜出,才出客栈就一路小跑。
等跑到河湾附近后,环看四周没人注意这边,张惠文喘息数次,乐呵道:“这就好,咱读书人还是要斯文的。”
才得意留住斯文,没走上几步,想起一件大事,摸出钱袋打开看看,顿时有些气馁,这儿的女子一个赛一个,都是吞金兽,我这穷书生哪怕满腹才华,也难让她们生出热情来。
难不成要动用神仙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牙关一咬,做了!
钱就是用来花的,金银不走,何来温柔!
钱是该花出去,可他还没头昏到拿神仙钱当碎银子使唤,两眼茫然看向周遭,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兑换神仙钱的地儿也不知道在哪里。
这风月地鱼龙混杂,不管是豪门客卿供奉,又或是野修散仙,总归是对神仙钱有兴趣的,不去说最贵重的云钱,兑换小雨钱总归是不太难吧。
看到一城隍庙,救急不救远,就这儿了。
反正这会儿热闹都在舫船上,他也不用顾忌啥礼节,直接闯进城隍庙里,看也不看打盹的庙祝,指着庙中神像道:“你,对,就你,下来,我有事要说。”
从神像上飘下一道淡薄人影,无比虚幻,看不清面容,正想开口询问来意,老书生叉着腰长气说道:“我晓得你们这儿有神仙香,给我请出一回,最便宜的那种。”
将手里雨钱拍到旁边庙祝手中,“剩下的找给我,金少银多,麻利点儿,我赶着去会老友。”
城隍拱手问道:“先生身负文运,外露浩然气,又修道有成,敢问先生可是从东南而来?”
庙祝听到自家城隍爷这么问,哪有不懂的,赶紧去后面翻找神仙香,上次有人来烧,已经不知多久了,那还是上任庙祝时候的事了,这个读书人一定有名堂,就算撒泼打野,也要留下他的字迹。
张惠文有些膈应道:“问那么多作甚?你我大道不同,我能进你庙宇烧香,已经给足你脸面了,休要得寸进尺。”
城隍生前也是读书拔尖的,通晓读书人的臭毛病,这位老书生话说的难听,却名副其实。
东南文泽洲,天下读书人的故乡,哪个读书人不倾慕,如果还是在两座书院进学,羡煞文人茫茫多。
庙祝翻箱倒柜的从角落找出那盒吃灰的香盒,没去细数,把整个香盒抱到前面来,恭敬的递与老书生。
老书生抽出三炷香来,直接放到蜡烛上点燃后,做样子似的一拱手,往香炉里一戳就算完事儿。
这看得庙祝大失所望,连修士手段的捻指燃香都没做,这心得多不诚,走上前去,攥住老书生的衣袖,恳求道:“老先生可愿在粉壁上留下笔墨,也好给我城隍庙有个莫大荣幸的机会。”
张惠文想着讨要回零碎金银,就要甩袖离开,听到庙祝的话后有些不喜,真把自己当作那些爱显摆的年轻后生了,你这儿也没那个资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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