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噬血利刃,悬挂在满帝京达官贵人的头顶,让人瑟瑟发抖。
一年后,当今猝然驾崩,储君年幼,内乱外患不断,风雨飘摇之际,谢显出面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自此揽军权政权于一身,权倾朝野。
毫无预兆相遇这位不对盘的政敌,裴姝内心除去震悚外,还略有些做贼心虚的气短。
毕竟上一世怀三郎是被他收编麾下了的呀!
眼下的情形,好比她正吭哧吭哧挖人墙角,不料被正主逮个正着。
大概也许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吧
心绪复杂之余,裴姝莫名品出一丝怪异,素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著称之人,来这采南院采男?
上辈子裴姝死的时候,谢显已近而立之年,却还不曾婚配。
不光没个正妻主掌内院,传闻他家后院连只母蚊子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性别不对?
打住!
这种时候瞎发散什么思维,这位是随便能糊弄的吗?!
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应对,裴姝顺手拾起团扇,举扇遮住大半张玉容,目露讶然,
“是谢大人呀,好久不见,谢大人别来无恙啊。”
犹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谢显时的情景。
那年的冬季格外寒冷,北风卷地白草折。
大雪封山,他披霜履雪出现在麓山居舍外。
于雪地里站了有小半日,裴姝从藏书阁一角偷偷窥过去,好奇地打量着屋外的陌生男子。
他似是对师父所求甚大,却无半点卑躬屈膝,他一手在前一手负背,静静立在漫天白絮的苍茫天地间。
如同不折不挠的青松。
恂恂公子,自成风骨。
午后下半晌师父才出去对他道:“赢了我徒儿,我便应你。”
窗后的裴姝摩拳擦掌,将之当作一场考校认真对待。
结果接连在棋、御、书、数论上输给了他。
她那时年少尚意气,胜负欲上头,在最后的剑术比试上没收住力,刺了他一剑。
裴姝永远忘不了,当时他看她的眼神。
很难形容,大概就是你死了。
裴姝全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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