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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翻身下床,快步走到门边,握住把手,往后一拉。
门外确实是奥萝尔,她穿着白色丝质睡裙,金色的长发柔和披在身后。
“怎么样?”她似乎很确定卢米安是刚刚醒来。
卢米安没有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奥萝尔。
奥萝尔仿佛在思考般点了点头:
“那张牌的作用是让你做清醒梦啊……”
她随即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卢米安“嗯”了一声:
“等下随便吃点东西,我就去找那个女人,看能不能弄到更多的情报,弄清楚她真实的用意。”
“可以。”奥萝尔没有反对。
她接着又道:
“我也会写信找人询问你描述的梦境,看那些事物究竟代表着什么。”
说到这里,她看了卢米安突然紧张的表情一眼,笑容绽放道:
“放心,我会做一定修饰的,也不会一次抛出全部,循序渐进的道理可是我教给你的。
“嗯,和那位女士交流的时候,不要强求,尽量保持友善,这不表示我们害怕她,只是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
“没问题。”卢米安郑重答应了下来。
…………
科尔杜村,老酒馆。
卢米安刚靠近吧台,就冲着兼职酒保的酒馆老板莫里斯贝内道:
“那个外乡女人住在楼上哪个房间?”
老酒馆本身也是村里唯一的旅店,二楼有六个房间可供住宿。
莫里斯贝内不算胖,也不魁梧,和大部分村民一样黑发蓝眸,最大的特点是鼻头总红红的,这是经常喝酒带来的。
他是本堂神甫纪尧姆贝内的族人,但关系并不亲近,属于远房堂兄弟。
“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里斯贝内好奇反问,“那种大都市来的女人会看得上你这种乡下土佬?”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探究表情,对男女之间的不正常关系有着浓烈兴趣。
“伱自己不也是乡巴佬、赤脚汉?”卢米安嗤之以鼻,然后随便编了个理由,“那个女人昨晚丢了东西,我今早发现了,给她送过来。”
“是吗?”莫里斯贝内对卢米安的信用表示怀疑。
这家伙十句里面有八句是编的。
“不然呢?你觉得她能看上我?”卢米安理直气壮。
“也是。”莫里斯贝内被说服了,“她在靠近广场的那个房间,盥洗室对面。”
目送卢米安走向楼梯后,这酒馆老板边擦拭酒杯,边小声嘀咕起来:
“也不是不可能啊,某些时候,人都想尝试新口味……”
他嘀咕的声音刚好让卢米安听到。
…………
酒馆二楼,卢米安于昏暗的过道里找到了唯一的盥洗室,然后看见对面那扇暗红色木门的黄铜色把手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纸制牌子。
上面用因蒂斯语写道:
“正在休息,
“请勿打扰。”
卢米安低头看了几秒,没有急匆匆地上前敲门,反而退了两步,倚墙而站。
他打算在这里等待那位女士出门。
以前的流浪生活教会他,机会出现时,必须无比果断地做出尝试,尽力把握,不能有半点犹豫,不能思前想后,不能在意面子,不能懦弱胆怯,否则机会必然流失,自身将陷入更加悲惨的恶性循环,而机会没有出现时,要耐心,要坚持,要克制住一切不适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卢米安站在那里,没有半点烦躁。
如果有旁观者在这里,如果不是他偶尔会动下手脚,恐怕会将他当成一尊雕像。
终于,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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