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顾一切地闹了起来。
陶南风看到这里,冷笑一声:“狗咬狗,一嘴毛。”
冯悠不是什么好东西,周若玮同样也是。这一年多赚了点钱连骨头都轻了二两,恨不得天天在南北美食街上炫耀腕上的金表,身边的美女换了一个又一个,冯悠上去一巴掌就应该抽在周若玮脸上,打他身边的小三有屁用?
陶南风的声音很轻,可这异常熟悉的乡音却惊醒了冯悠。冯悠猛地转头看着陶南风,眼神里透着股绝望。
——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竟然被陶南风看到了!
冯悠这一辈子都在和陶南风比,她想比陶南风更聪明、更可爱、更受陶守信喜爱,她想比陶南风更会读书、事业更顺利、嫁的人更优秀,她想成为这个世界光辉灿烂的主角!
可是事与愿违,一切都和梦中世界大不相同。
明明她能预知这个世界的走向,为什么她却什么都不如陶南风?冯悠这一刻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以前她还能自欺欺人地想着,虽说她没有嫁给乔亚东,但周若玮的长相、能力都不输给乔亚东。只要她和周若玮一起努力奋斗,总能在90年代房地产大浪潮到来的时候赚到大钱,和书里预知的那样成为明星企业家。
可是现在呢?钱还没赚到,机会还没等来,周若玮却变了!
他对冯悠不再温柔体贴、不肯再和她交心,他不肯回京都,赚了钱只顾自己花,从来不想着她,这样的婚姻令冯悠寒心。
冯悠并不是个精神独立的女人,她必须依附在其他人身上才能立起来。
以前她将精神寄托在陶守信身上,想尽办法要离间门陶守信与陶南风的父女情,就是为了更好、更长久地依赖陶守信。结婚后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周若玮身上,希望他升官发财、和她一起开创事业版图。
现在周若玮靠不住了,她该何去何从?
刚才身边一个熟人都没有,冯悠敢不顾脸面地大吵大闹,可是现在陶南风与向北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冯悠感觉整张脸都在发烧。
整颗心却如坠冰窟,冷得像铁如冰。
极致的寒与热交织在一起,冯悠感觉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
她用一只手撑住地面,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头顶那一轮明月:“你看,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可是你却不是你了。”
在场的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夜空。
“什么意思?不就是个月亮吗?”
“这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个原配看着挺可怜的,唉……都是钱闹的!男人有钱就变坏,真的没说错。”
周若玮愣愣地看着冯悠,不知道为什么后背有一种寒意涌上来:“冯悠,你,你先回去,不要再折腾了。我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终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冯悠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笑容,眼神去冰冷无比:“周若玮,你这样对我,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说完这句话,隔着看热闹的人群,冯悠看向陶南风。
夜风如水,曾经往事历历在目。
年少时,冯悠处处算计、打压陶南风,和冯春娥一起联手把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姑娘变得内向、少言,又趁着陶守信不在家忽悠陶南风上山下乡当知青。如果不是绝处逢生玉扣庇佑,陶南风早已埋尸山里。
现在两人都已长大,组建了自己的家庭,陶南风家庭幸福美满、向北与她并肩作战、一起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火红;可是冯悠却因为周若玮出轨而面临着婚姻的解体,周若玮当众将她推倒在地、没有半分羞愧之心。
冯悠与陶南风目光一触即走,垂下眼帘,看着地面。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依稀记得小时候她曾牵着陶南风的手在路灯下玩踩影子的游戏,继父和母亲并肩站在路灯下,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俩玩耍。
那个时候多好啊,怎么就留不住呢?
现在路灯在、影子在、人在,可心境却完全不同。
“周若玮,你会回到我身边的。”说完这一句,冯悠从地上爬起,双手颤抖着从地上捡起外套和行李袋,脚步踉跄地离开。
冯悠转身之前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瘆人,令周若玮有些发慌。
看着冯悠跌跌撞撞的背影,陶南风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向北:“我们回家吧。”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回到家,向北拿起电话打给苗靖:“找到突破口了,动手吧。”
盯了柳元瑜这么久,虽说他借办事处的名义开宾馆营业,损公肥私人尽皆知,但他家族势大,苦于没有突破口。现在眼见得冯悠与周若玮决裂,那就从冯悠着手,先把周若玮拿下!
很快,事情就得到了反馈。
冯悠一到京都,苗靖的人马上与她接洽,引她整理出周若玮的贪污证据。趁着年前控制住周若玮,扯出一条绳上的所有蚂蚱。
1983年央视第一次春节联欢晚会,陶南风与全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热热闹闹。而另一边,柳元瑜却过了个惨淡的春节,因为他要应付京都审计部门对办事处的帐目审核。
周若玮被直接抓回京都,除夕在看守所度过。冯悠前来看望,笑得很欢喜:“我说过,你会回到我身边。”
春节过完,江启筑又投入到新的忙碌之中。
深市房地产公司慢慢走上正规,市里又拿出一块靠近翠湖水库的地块,与向北所住的东方美园毗邻,用来做高档住宅正好。市里要求做一批专家楼,作为市里没有一分钱的弥补,同样允许拿出一部分高档住宅销售。
深市出地、港商出钱,深市政府多了一批专家楼,港商和深市房地产公司赚钱,三方获益。这是江启筑已经做熟了的补偿贸易思路,高高兴兴叫来陶南风做建筑设计,自己则与喻承达商量怎么推广。
三方正在深市房地产公司的小楼商量着未来计划,陶南风提醒江启筑:“老江,你赶紧把那地块红线图拿过来,不然不好做强排。你们要求做三层小洋楼,到底能做多少栋,我心里没数。要是栋数都定不下来,后续规划指标就不好定了。”
江启筑一听这,赶紧站起身:“也是,那你们等着,我这就到建委去一套。”说完,风风火火骑上他的自行车就跑出去了。
喻承达摇了摇头:“江总赚了这么钱,怎么也不换辆车?还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到处跑。”
陶南风看了他一眼:“江总是国家干部,他赚的钱都是公司收益,他每个月拿工资的。”
喻承达呆了呆,想到江启筑一挥手给陶南风5、给自己15的利润点,在港城、深市兢兢业业,再想着他朴素的服装,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声感慨:“党的干部,为人民服务啊……”
向北调侃他一句:“哟,喻总竟然也知道为人民服务?”
喻承达很认真地点头:“你们党的干部,都把这句话挂在嘴上,我也听熟了。做你们的人民,真好。”
陶南风想说也有不为人民服务的干部,像农场的罗宣、焦亮,像京都的柳元瑜、周若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古邪不压正,咱的干部还是好的多。
正说着话,一阵自行车铃铛声在屋外响起,声音急促,给人一种烦躁的感觉。陶南风眉头一皱,看了向北一眼。向北迎出去,刚问一句:“老江,怎……”
江启筑将自行车往墙边一靠,脸上带着气愤:“说好的事,怎么就变卦了呢?可恶!”
变卦?
江启筑走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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