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堂看着陶南风,缓缓说起一段往事。
原来喻明堂今年七十整寿,兄弟三人中他是最小的一个。当年家里穷,喻明堂跟着族人飘洋过海到国修铁路,再辗转游离在东南亚安下家。
离家之前他牢牢记得母亲所说:吃得苦中苦人,方为人上人。从修路小工,到洗衣房打杂,娶洗衣房老板的女儿接手洗衣店,将洗衣房做成连锁店,开办自己的服装厂……一点一点地努力、勤扒苦做终于积攒一份农业。
人在海外、身不由己,他中间多次托家乡人送银钱回老家,可是一封家书都没有收到,不知道父母到底有没有收到。
月是故乡明,多少次梦回故乡,他还是那个因为偷了邻居地里番薯被妈妈拿竹条抽打的调皮少年,还是那个和哥哥在稻田里捉泥鳅的欢乐孩童。等到终于大陆政策放开,他第一时间回到家乡,却发现物是人非,再也寻不到自己思念的亲人。
父母、两个兄长都已经身故,只留下两个侄子、一个侄女还活着,童年伙伴再相见,说起当年一起玩耍的场景,都潸然泪下。
喻明堂还剩下什么?也只剩下一点钱罢了。他帮着家乡修路、又做了祠堂、修族谱,看着族谱上、祠堂牌位上父母、兄长和自己的名字摆在一起,他才感觉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他又出钱帮两个侄子修缮了老屋,自己则在马路对面建了别墅,每天站在自己房间就能看到自己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以此寄托一份牵扯不断的思恋。
先前他出钱修路盖祠堂的时候,家乡人都对他热情亲近,一口一个“明堂”、“明堂叔”、“明堂爷爷”,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热烈欢迎。老人陪他讲古,年青人听他讲海外奋斗史,镇领导给他办厂一路绿灯。
可是自从今年新宅落成,他请风水大师布下三个吉阵之后,乡亲们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先是两个侄儿、侄媳妇、侄孙不再上门,然后是几个故交见了面拉长个脸不吭不哈。等到他摔跤住院之后,来看望他的乡亲屈指可数。能够找上门的,不是借钱就是想找他投资,没一个真心实意的。
喻明堂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付出这么多却得不到乡亲们的尊重与热爱?难道真的是因为风水阵叠加的错处,害得他与乡亲们离心离德?
喻明堂说完这一番话,喻承泽在一旁补充了几句。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儿狼!我们在t国有田有地有产业,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年纪大了思念故乡,又是我们是华人应该回报祖国,我们根本不必来这个小地方。上百万的钱花出去,也就是一开始听了个响。后来习惯了,大家都变了模样。如果这个地方再住不下去,我们怕是要考虑迁回t国了。”
听到这里,易天成看向陶南风:“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是解风水,不是听故事。喻老先生刚刚也说了,住进别墅之前一切都好,住进之后族人便变了脸,这一切都是三道吉阵之祸。世人往往觉得吉阵越多越好,殊不知贪多嚼不烂、欲速则不达,吉阵相互影响,这个别墅反而成了凶煞之地!”
他表情严肃,字字句句有理有据,落在别墅中人的耳朵里那便是至理真言。
喻承泽的眼神里带着歉意,看向陶南风。
他在内心已经认可了易天成的判断,暗自佩服:到底是港城来的大师,一眼就看出别墅布下的三道吉阵。只是可惜,那些大师陡有其名,不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这才导致家中祸事不多。等下哪怕花再多的钱,也要请易大师破风水局,不然家宅不宁啊。
喻明堂沉默半晌,问易天成:“那依大师所言,只需破了这风水局,我与族人的关系就能回到刚来时的亲近、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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