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梅遇冬说:“梅家药方以治心脏病症为主,不过倒是有一方金匮健脾丸,正对你的病症。等下我替你把脉,好好调养调养,莫忧少思,补气滋阴,自然就会没事。”
陶南风忙躬身道谢。
梅遇冬微笑道:“你这小姑娘对我脾气,又建了这么好的诊室给我;向场长亲自跑大队部、革委会,把我们一家三口的档案调到农场,是我要谢谢你们。”
梅遇冬再看一眼陶守信,嘱咐道:“你这姑娘是个有志气的,你将来是个享福的命,少操心受累,多活几年,那就什么都有喽。”
陶守信被触动心事,半天没有吭声。
接下来,陶南风哪有心思再陪梅遇冬参观医院,央他去旧楼给父亲把脉、开药。
梅遇冬认真把过脉,再观舌苔,叹道:“万幸你今日遇到了我,你这病拖不得。现在治还来得及,如果不救,恐怕折扣寿数。”
陶南风感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恐惧而后怕。
当时自己只以为父亲的早逝是因为悲伤过度,却原来早就病根深种。如果不是向北及时找到梅遇冬,如果不是父亲这个时候上山来,恐怕……
梅遇冬还在感慨:“可惜我们家存的中药和膏方、药丸都被人抄了去,现在手边什么都没有。只能先给你开张药方,一日两剂,三日之后再来复诊。”
向北接过药方:“我去山下抓药。”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向北已经开车离去。
梅遇冬还在继续教育陶守信:“我看你这个人就是太刚硬,喜欢操心,因此才会得这个病。我再说一遍,忧思伤脾,你将心胸放宽广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女儿健康聪明,你还担心什么?”
陶守信第一次被当作学生受训,乖乖点头。
待向北回来,将药拿到家中用炭火慢慢熬好,端到陶守信面前,温热的药汤冒着白汽。看着眼前恭顺高大的向北,那一句:“我不同意!”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晚上在向北家吃完饭,又喝了一碗药,向北将陶守信、陶南风送回知青点。
安静的乡村蛙鸣阵阵,山间清风拂面,令人心情愉悦。
宁静的山路上,只有陶守信、陶南风、向北三个人,向北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引路。
陶守信说:“我得带南风回江城读书,你们分隔两地,向北你同意吗?”
向北的声音低沉,在这夜里显得更加醇厚温柔:“我同意。南风有才,她应该去往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才华。”
陶守信轻叹一声:“那你呢?我听你母亲说,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着急结婚生子吗?”
向北悄悄伸出手去,紧紧牵住陶南风的手,十指相扣,丝丝情意在指尖缠绵。
“我不急。遇到南风之后,我才找到前进的方向。我爱她,愿意支持她。希望您能够同意我们交往,因为……您也爱南风,是不是?”
陶南风一只手挽着父亲的胳膊,另一只被向北牵着,一左一右两个男人都是她爱着的人,嘴角渐渐向上翘起。
有一种温馨、和谐的气氛将三人笼罩着。
手电筒的光芒在前方摇晃,投射出一片光影,影子里影影绰绰地有些小飞虫绕来绕去。
陶守信看得出来,向北和他的父母都是质朴淳厚的人,他们对陶南风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与关照。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这个与江城相距千里的秀峰山农场,有人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陶守信哪里还能说得出拒绝的话。
“好,我同意你们交往。不过,婚事必须等到南风大专毕业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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