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撇得如此干净!
陶南风的笑容里满是嘲讽:“你们母女惯会做低伏小装柔弱,自私得可怕。你男友为你两肋插刀,你却背后捅刀,真是可笑!”
宿舍外传来呼喊声:“都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是保卫处的人!
陶悠紧张得喘不上气,死死掐住母亲的胳膊,怎么办呢?这事暴露了怎么办呢?
背着光,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冯春娥抬头一看,泪如雨下,低声唤了一句:“陶老师……”
陶守信匆匆从家里赶来,一颗心跳得似擂鼓,听清楚事情原委气得眼眶都红了,咬牙道:“恶妇!恶妇!”
冯春娥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
陶悠坐倒在地,面如金纸,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自陶南风改变书中命运开始,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真不知道梦里那本书是真是假。
保卫科的人在萧爱云的带领之下走进来,萧爱云指着鼻血长流的郑绪兴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指使那三个人欺负我们,还有陶悠,还有冯春娥!他们三个就是背后捣鬼的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平头男本就是社会混混,派出所的常客,见到保卫科的人并不慌张,只嘟囔了一句:“你们也没怎么样嘛,倒是我被打得浑身上下都在痛,告到派出所我也不怕!”
萧爱云哼了一声:“没怎么样?那是因为陶南风力气大,所以才没有被欺负!你们守在西门等着我们,不就是为了对付陶南风?”
陶守信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恶毒的人,气得直发抖,抬起右手,狠狠地抽了陶悠一巴掌。
“啪!”
陶守信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白疼了你一场!”
陶悠抬眸看向陶守信,曾经种种涌上心头。
十岁的陶悠被父亲家暴的阴云笼罩,看到成年男子都会下意识地害怕。可是陶守信却用他的温和儒雅缓解了她的恐惧感。
他给她吃糖,他送她读书,他牵着她的手买糖葫芦,他教她练颜体,他左手牵着陶南风、右手牵着她学溜冰……
在陶悠十岁到十九岁的时光里,陶守信就是一道和煦阳光,照亮了她的生命。
陶悠嫉妒陶南风,因为陶南风的身体里流着陶守信的血,陶守信虽然对陶悠疼爱、温柔,但他内心最最疼爱的人却是陶南风。
可是现在,这一巴掌彻底将父女亲情割裂。
陶悠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陶守信的原谅,永远也回不到从前。哪怕她表现得再好,哪怕她把陶南风害死,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喊他一声“爸!”
陶悠感觉半边脸火辣辣地痛,她苦笑一声,闭上眼睛,内心一片悲凉。那本书就是骗人的,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主角。
冯春娥尖叫一声扑过来,一把抱住陶守信的腿:“别打她,别打她,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饶过悠悠吧,她还只有十九岁。”
陶守信面色铁青,半点不为所动,冷冷道:“这些话,你们留着到派出所去说吧。”
他护在陶南风面前,弯腰掰开冯春娥的手。
在他的记忆里,冯春娥也曾这样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哀求收留,当时他心软了。没想到自己的恻隐之心,竟引狼入室,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保卫科的人冷着脸走过来,将在场涉案人员全部带到派出所。
郑绪兴的父母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大冷天的两人满头是汗,他俩一直在赔笑,想让陶南风撤案。
“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二十六、七岁了却养得过于单纯,竟然为了讨好那个陶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陶南风你教训得好,打得好!”
他俩又转而看向陶守信:“都是为人父母,请你体谅我们这一份心。我儿子当时给那流氓的一百块钱,也只是说吓一吓小姑娘就好,并没有存太多坏心眼。
对不住、对不住,我知道是我们的不对,一万句对不住都弥补不了对你们的伤害,这样……我们愿意赔偿,赔偿五百块钱,啊不,一千块钱好不好?”
好阔气的郑家!
陶守信想到上次陶悠带郑绪兴上门,提及他父母的官职满脸骄傲,还想私自搞设计赚钱,顿时拉长个脸:“到底怎么处理,法律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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