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但此时真正的管辖权有一半在胡人手中,并不是双方你来我往的争夺,实在是因为胡人的打草谷从来就没停过。
眼下整个九州大陆,最民不聊生的地方,也就在这清水河到析津府之间的这片区域,也是这条商道上真正的凶险之所在。
过了河大家需要时间重新组装马车,索性便在这里驻扎了一夜,次日醒来,队伍便改变了此前的赶路方式,每日派出两队斥候轮番前去探路,确定没有危险,拉着货物的大队人马才继续地前行,这样行路虽然浪费了点时间,但也安全。
队伍慢腾腾地行进两日,目光所及,映入眼帘中的景色,也逐渐萧条起来,一是因为北方气候寒冷,草木方才发芽,这山间地头还没有被绿意覆盖。
还有一个原因,时刻提防着被掳掠,这农人们也没了安心耕种的心思。
队伍继续往前,便迎来了零星逃难的难民,想是又遭了抢掠,没有了活路,只能背井离乡另寻他路。
队伍再行两日,富贵儿心中印象深刻的沙尘暴终于如期而至,前世富贵儿在天津当兵,最让富贵儿受不了的,便是每年春天的沙尘天气。
每日清晨起床,端着脸盆牙缸去洗漱,那牙缸里总能倒出一层沙土来,此间的沙尘虽没有后世那么厉害,但仍吹得人睁不开眼,行进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顶着夹杂沙土的大风行进半日人们就有点受不了,找一处废弃的村路,卸马架锅,不说吃口热乎饭,最起码能喝口热水。
天色苍灰,吴老爹便命大家灭了烟火,此地便到了辽兵经常出没的地界,夜晚的烟火,那就是辽兵的指明灯。
没了光亮,大家并不能马上就进入梦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聊着天,这些天凌薇跟富贵儿已经熟络了,此刻便躲在富贵儿的狗皮褥子下,嘀嘀咕咕地给富贵儿讲着,宫里的宫女跟那些小太监对食的事情。
“怎么能叫对食呢?我记得好像叫菜户来着,对食应该是宫女跟宫女,哦,错了,那叫磨镜,嘿嘿……”
夜色下富贵儿笑得极为猥琐,反正这凌薇看不见,想笑也就笑了。
“就叫对食,也有宫女跟宫女对食的,但公子所说的菜户却没听说过,至于公子所说的磨镜,倒是龌龊之事,既然有了便也不好说与别人知道。”
小丫头可能在宫中压抑久了,此番出宫跟在富贵儿身边,便把十几年所有压在心底的话,都说将了出来。
“哈哈,你连磨镜都知道,你肯定磨过,快跟我说说,你跟谁磨的?”
富贵儿对这事极度地好奇,说话间便拽住她的小手,生怕她害羞逃脱。
“就不告诉你……”小宫女此时是真的害羞了,倒不是因为想起了那宫中的龌龊之事,而是因为富贵儿拉着她的小手,贴着她的耳朵说话,那暖风吹来,吹乱了自己的心扉,羞红了自己的脖颈。
“小心,有骑兵过来……二十骑……不对,三十骑……”富贵儿跟凌薇这里,正讲故事讲到了关键时刻,猛然听得一声孩童的急呵,仔细听去,却是队伍里一直沉默不语的九岁孩童发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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