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可是那股洪流如同顽皮的孩童,往往只在丹田稍作停歇又玩心四起,在体内奔逃起来。
邵莹见富贵儿久久不再言语,抬头望去却见富贵儿盘坐在那里表情平和呼吸顺畅如同入定的老僧,两个小丫头此时都不敢再有言语,静静地陪在左右,静等少爷睁眼醒来。
富贵儿睁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远处工坊那里几只报晓的公鸡声嘶力竭地打着鸣,春喜儿手里握着小册子趴在床沿,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再看看那邵莹,却见她小手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襟,似乎生怕别人在她睡熟时占了她的便宜。
富贵儿知道两个小丫头昨夜都没睡好,所以轻轻的起床下地,生怕惊扰了两人的清梦。
一天之计在于晨,对于勤劳的农人来说,六月天清晨是一天之中最出工的时间,所以大家起得都比较早,只是当这些农人走向田间地头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比他们还早。
此刻正在田间劳作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只见他光着膀子手持一把镰刀,弓起身子用镰刀勾起一丛芦苇轻轻往后一带,左手顺势拢住勾过来的芦苇,右手的镰刀再次递出,这一次却滑到芦苇的根部,胳膊猛然用力,呲啦一声脆响,一大片芦苇瞬时倒在了地上。
这一连串熟练而又顺畅的动作,惊得大家是目瞪口呆,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呆头呆脑的傻少爷还有如此的身手,这要说是第一次干这活,打死也不信啊,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任你不信也不行。
前世的海龙从小生在农村,父亲又是村里最早开工厂的那一批人,那会儿家里的铸造厂刚刚起步,父亲跟伯父是天天呆在厂里不着家,家里十几亩地全是母亲一个人在打理,所以周末放假,海龙总是让母亲拽着一起干农活,虽然那会海龙极度的不情愿,但从小打下的基础,这农田的活海龙也算是信手拈来。
对,此刻在田间割芦苇的正是朱家的四少爷朱晟朱富贵,他身后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芦苇,想来已经劳作了很长时间。
这一天富贵儿便长在了这片芦苇地里,六月的天气,太阳刚刚升起便毒得让人受不了,富贵儿身上本来早已经被芦苇的叶子划出一道道的血口子,被那不断冒出的汗水浸染,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传遍全身,这疼痛对于富贵儿来说却是最好的强心剂,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倒下。
实在干不动了便顺势倒在地上的芦苇上,歇息一会儿,咕咚咕咚地灌一肚子的井水,起身又操起了镰刀。
临近中午,富贵儿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那割芦苇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可富贵儿并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着。
“奶妈,怎么是您,快停下,这不是女人该干的活,”
富贵干着干着,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同样持镰刀割芦苇的身影,转头一看却是奶妈。
“说好了,跟你一起扛的,没有什么是女人不该干的,我家姐妹九个,在我九妹出生那天,我爹一看又是个闺女,就上吊了,一家十个女人,地里活不干行吗?最开始是大姐接担子,大姐成亲嫁人了,二姐接,二姐嫁人了三姐接……”
奶妈一边干着活,一边跟富贵说着话,其实奶妈虽然生了三个孩子,如今不过也才二十二,正是人一生中,体力最旺盛的年纪,跟富贵儿并肩劳作,丝毫不落下风。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假的,但这确实减少了劳作的枯燥,太阳西下富贵儿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那简陋的屋子。
朱家油坊里的劳工朱大力是个木讷壮实的汉子,此刻家里刚刚吃过晚饭,家里女人坐在炕边正纳着鞋底,几个孩子在炕上嬉笑打闹,而大力则坐在板凳上用一块磨刀石,呲唥呲唥地磨着他的镰刀。
“我说当家的,如今都到了挂镰扛锄的时节了,你又磨你的镰刀干嘛?”女人把手里的针在头发上当了当,抬头瞅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你该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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