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选留下一句话，独自回去军医院。

刚走到半路，妞妞的电话已经打过来。

听到女儿的声音，陈天选心底暖暖的。

妞妞憋着嘴，问道：“爸爸，你和妈妈怎么都不在医院啊。”

女儿亲眼看到老人家被打死，他不敢再提方糖去祭奠老人家了。

只好说：“爸爸出来，给宝贝买好吃的了。宝贝，想吃什么？”

妞妞一阵陈默，以前成天吆喝着，等爸爸回来后，要好好敲诈爸爸，要吃好多好东西的她，却没要任何好吃的东西。

而是……

突然哭了出来。

那声音，让陈天选心像掉入玻璃渣：“爸爸，爷爷，爷爷……妞妞说过，等爸爸回来要请爷爷吃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可是……爷爷，吃不了了。”

陈天选忍着心痛，“爷爷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了。等妞妞长大后，爷爷说不定会回来，知道妞妞没好好吃饭，他一定会生气的。”

妞妞一听，忙问：“爸爸，真的吗？”

“爸爸当然不骗你。”

妞妞虽然年纪小，但她怎么会不知道，爷爷真的回不来了。

她擦擦眼泪，说：“那爸爸，妞妞要吃一份麦当劳的鸡腿。嗯，爸爸，我可以多要一份吗？我答应过爷爷，要请他吃的。”

“好，爸爸现在就去给你买。”

半个小时后，陈天选买完两份回到医院。

一份递给妞妞，另外一份托人送去了垃圾山。

妞妞终于拿着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妞妞要赶紧长大，不能让爷爷再生气。”

妞妞吃着鸡腿，陈天选在一旁静静看着。

满嘴都是油，却那么让人可怜。

……

不一会儿。

方糖已经从垃圾山上回来。

她神色凌乱，还沉寂在悲痛之中。

“你回来了？”

陈天选见状问道。

方糖‘嗯’了一声，却并没有看他一眼。

陈天选又问道：“垃圾山上的一切，你看到了吗？”

方糖反问道：“看到了，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方糖，我知道我做这一切，都弥补不了。以后每年，我会陪你一起去祭奠他。”

方糖突然笑出声：“你做的？陈天选，老人家遇难的时候，你当缩头乌龟，现在你可别他妈在这里和我煽情。”

“我已经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但绝对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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