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这针线也不是多高明,不过善于偷奸取巧罢了。”香橼撇了撇嘴说,她的语气尖酸刻薄。
薛姮照知道她必然是心里对自己不满,故而在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
不但不去弥合,反倒拿话来刺香橼:“取巧还有个巧字,姐姐常年在贵人身边伺候,怎么就不学着会取巧些?
如此一来,也轮不到我上前,姐姐也更得赏识不是吗?”
香橼听了果然恼怒,冷笑道:“哪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哈巴狗上门槛,真以为自己身份高了?!
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还妄想攀高枝!就你那三两贱骨头,当得起什么福分?
劝你趁早歇了心吧,别攀不上高枝,掉下来摔死!”
“姐姐真会说笑,我到这儿来不过是临时应承,完了手里的活儿还要回到八局去。我能攀什么高枝呢?”薛姮照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香橼笑了。
香橼把脸一别,冷哼道:“你当然不屑巴结我们贵人了,别说是这里,就是到贵妃娘娘跟前儿伺候不也还是个下人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想离了这里,真是想瞎了心!”
薛姮照见套出她的话来就不再做声了,而香橼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薛姮照的心事,不由得暗暗得意。
随后秋梨等人回来了,香橼便问青枣:“春桃姐姐再有半个月该过生日了,你说我送她些什么好?”
“往年不过是送一样自己的针线,你若是懒得做,去小厨房给她要上两道菜也使得。”
“我倒不是懒得动手,只是想着年年都送针线,没什么新意。”香橼说,“你也知道上些日子我欠她个人情。”
“这也没什么难办的,你托个能出宫的小太监,去那个叫觅芳踪的胭脂铺子,给她买上一盒香浸胭脂膏子,不比什么都强?”青枣一边抻着自己的衣襟一边说。
“对呀!这东西又小巧又拿得出手。”香橼听了高兴得直拍手,“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果然什么事儿都得问过你。”
薛姮照瞧着香橼自己是个没主意的,总喜欢跟着青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随后秋梨也插进话去,几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议论。
薛姮照安安静静地上好了花绷,用枣心笔(古代铅笔)在花绷上一笔一笔描出绣花的轮廓。
那笔的颜色极浅,隔远了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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