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素问她。
“杀人,放火。”薛姮照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陪你!”池素没有丝毫犹豫。
薛姮照笑了一下,指着柳香环说:“你只要把她架过去放在台阶下就好,记得要脚朝里,面朝下。”
至于薛姮照进屋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池素并没有亲眼看见,都是后来薛姮照告诉她的。
“你不困吗?上半夜都没怎么睡。”薛姮照口齿缠绵,火着得最旺的时候,她睡得最香。
“这火实在太大了,叫人心惊。”池素说,“等天亮后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薛姮照没说话,只是又打了个哈欠。
杀人放火这种事她头一回干,却像家常便饭一样轻松随意。
池素又说:“可这也怪不得你,谁叫他们想要咱们的命呢!
多亏还有你在,如果只是我自己,怕是活不过除夕夜去了。”
“你是受我的连累,”薛姮照说,“他们要针对的其实只是我而已。”
“别这么说,这趟浑水只要被搅进来,谁都别想落个干净。”池素摇头,“比如柳香环,她一向谨慎和气,又何曾招谁惹谁?”
“我们已经算是帮她了,”薛姮照说,“若是叫曲玲珑的计谋得逞,她连命都还没了呢!”
初一也要早起做工,薛姮照和池素去往针工局的路上,看到胡嬷嬷的尸首被抬了出去。
她死的时辰很不吉利,犯了忌讳。
且圣上本就因为针工局库房失火而雷霆震怒,所以胡嬷嬷虽死,也要被鞭尸三百,夷灭全族。
麻姑姑听说之后吓疯了,在押往慎行司的路上挣脱开押送她的太监,后又被抓回来,结结实实捆了,抬了过去。
绣坊里死一般安静,连咳嗽也不闻一声。
曲玲珑和柳香环的位子空着,两只未绣完的荷包放在那里,像是最平常的一天。
可谁都知道,这两只荷包不可能再被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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