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朱夏其实已经非常地确定,通过监视画面在实时观看自己的挑战的人里面,就包括来自SVR的官员。
朱夏看似是在“求援”……
其实,她是在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们尽快现身。
而提到安东尼娜的舅舅安德烈,那只是为了模拟出一种——
她并不知道,此时已经有来自情报部门的人,就在庄园外面,观察着她的表现。
她只是基于对自己的自信,希望自己做出的判断不会因为各种其他的原因,被无视、被轻视、被延误,从而导致了犯罪分子有机可乘趁势逃跑。
同时,这还能表现出一种——
朱夏对于双方所在的机构组织的职责、职权方面的不了解。
她只是将自己“能想到的”、“有关联的”、或许有能力提供帮助的人,抱着一种急切的心态,说了出来。
而在那之后,翟星漫伸手在自己大衣口袋里做的那个“小动作”,也瞒不了朱夏。
她就是知道,翟星漫开始想办法联系她“哥”。
她的手机里,有特殊的装置。
翟星漫并不是“拨通”了电话。
她只是通过拨打电话的这种发式,发出了有特定意义的信号。[9]
还有后面对维塔利所说的话。
他有一个亲兄弟,之前在庄园里工作过,现在在为特殊的机构工作……
这些,都是在看到维塔利的那个瞬间,朱夏的大脑就自动确定的信息。
以疑问句的方式去向维塔利进行确认,也只是因为这样做,不容易让人感到过度的恐惧。
其实朱夏自己也不确定。
在那个时刻……当她看向某一个人的时候……
自己到底是通过眼睛,“看”到了、了解到了围绕着这个人的信息。
还是说眼睛看到了,然后大脑“捕捉”到了……
又或者,是大脑“判断”出来了,与这人相关的一切信息呢?
这是三种不同的“通灵”的方式。
作为一个半路起家的“灵媒”,朱夏分辨得出来这三者之间的存在差异。
但是她不好说,这三者之间分别属于哪一种流派。
又或者……其实其他的灵媒,通灵的方式也并不是这样的。
朱夏本能地知道,这三者之间存在差异。
而前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或许在于“感知”的“接收器”?
也就是朱夏在带领其他人进入到庄园的地底深处后,她突然看不到了的“眼睛”……
和“大脑”之前的差异。
那么第三种方式呢?
它和前两者之间最大的分歧是什么?
朱夏认为……是“非理性”与“理性”之间的差异。
第三种方式,它更接近于一种“经验”,是逻辑思考之后,根据数据概率得出的结论。
但……如果自己是以这种方式,做到了今晚在庄园里的后半夜所做到的那一切……
那到底是什么,支持着她的大脑完成了这种逻辑上的推断呢?
作为判断依据的“经验”,来自于哪里?
“数据库”……从何而来?
这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够积累出来的。
让朱夏回神的,是环境中的烟气。
她身下的柴垛,最外面一圈,被放上了数把作为引燃物的干稻草。
此刻,稻草已经被尽数点燃了。
稻草燃烧升起灰色的烟雾。
很快的,灰色的烟雾中加入了黑色的烟气。
树枝不够干燥,所以在被点燃后,首先升起的是黑色的烟气。
这种黑色的烟气有一种刺鼻的味道,而且十分呛人。
朱夏在感受到从身下尚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也就是柴堆的底部,传来的往上升起的热气的同时……
她也意识到,自己身周的氧气,正在逐渐变得稀薄了起来。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让朱夏觉得呼吸产生了困难。
而且,烟气让她的眼睛也很难受。
泪腺受到刺激,开始工作。
她的眼泪逐渐溢出,最终影响到了她的视力。
朱夏的眼前像是泛着一种柔和的白光。
——但那又和在上一个梦境的最后,她在实验室里感受到的那种光,是不一样的。
但是这样的光,对朱夏想要看清面前的情况,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因为走神,朱夏刚才其实只留意到了那一个穿着布甲的士兵。
但是此刻,在眼前泛起白光……
甚至已经有一些橙黄色的、跳跃的、不规则地变形的,或许是火焰的光的情况下……
朱夏听到了声音。
很突兀的,就仿佛在一瞬间!
彻底成“无声”的世界,变到了“有声”的世界。
如果不是这些声音的响起……
朱夏并不能意识到,原来在这个梦境之中,自己一直没有怎么听到声音。
从森林开始,朱夏一路跋涉,没有生命,没有鸟叫虫鸣,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到了河边,增加了水声。
发现了村庄,可是没有人烟,没有人声。
一直到朱夏被人抓住了双手,反拧了起来,她都没有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不……她甚至连抓住自己的人的脚步声,都不曾听到过!
可是此刻,在之前的梦境中,那些完全消失的“人的声音”。
瞬间就像是烟花炸开一般……
突然出现了!
至少是……四五十个……来自不同人的声音!
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有尖锐的、有低哑的。
有压抑和恐惧的、有唾骂和憎恶的。
有人嘻嘻哈哈,有人骂骂咧咧。
这些声音……就好像是圆形的墙一般……
围绕着朱夏。
她依然眼前一片白光,除了光和火光,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她意识到了,这些人都围在柴垛的旁边不远处!
而他们口中说出的话语的对象……应该是自己?
朱夏不能确定。
但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或许是出现了一些迷茫又或是慌张的表情吗?
她听到了有人高声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指她?
然后,是放肆的、是疯狂的……
是哄堂大笑!
在黑色蔓延上朱夏看不清的视野的水平高度,几乎如海一般要将她溺毙的时候。
朱夏感觉有什么,碰触到了自己的皮肤。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大脑在同时提醒她两件事——
我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他们说的话好奇怪。
从音调到音节、发音的方式……我都没有听过。
这不是罗宾语、不是高卢语、不是板鸭语、不是毛熊语、不是东瀛语……
甚至也不是朱夏在《通灵》里,才第一次听到过的高棉国或是罗曼尼亚的语言……
另一件事情,同样重要——
我所感受到的,碰触到我的皮肤的那个东西……
或许应该是火?
是火吗?
我确实隐约感觉到热,但是……我不痛。
火舌舔舐上朱夏的皮肤。
她并没有感受到被燃烧的痛苦。
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适的话,那就是无法停下流泪的眼睛。
持续不断分泌的泪水,让朱夏感觉到了一种……或许是来自于泪导管又或许是泪道的热痒感。
这是因为持续性的流泪,让她的眼周微细血管过度充血。
但是朱夏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自己此刻的不适感具体来自于哪。
即使她仿佛并不曾因为火焰,而切实地受到伤害、感到痛苦……
但她的呼吸,却是真实地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
火焰的燃烧在剥夺她身周的氧气。
可就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朱夏却不可避免的……
突然之间,脑中冒出了另一种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现在已经是在“濒死”的状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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