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骨再硬朗,可她到底上了年纪,连着摔了三次,她一把老骨头终于摔散架了,躺着地上动弹不得。
沈崇德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他跑得太急,地上又泼了油,滑溜得很,一脚踩上去后,他只觉得后背那里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似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冲去,撞开沈婆子不算,又一头撞在了房门上。
正是他心心念念要打开的房门!
沈崇德忍着膝盖和手掌以及下巴上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
他也不管身后沈婆子是死是活,自己爬起来后,顶着两管鼻血就往房间里面冲去。
房间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梳妆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首饰盒子和木梳,还有一支秦九娘以前经常戴的金钗。
轻纱幔帐的床边竖着一个木质衣架,上面挂着件秦九娘以前穿过的衣裙。
这间房确实是秦九娘的卧房没错。
可是人呢?
哪个躲在卧房中的野男人呢?
沈崇德不死心地四处翻找,衣柜全拉开,被子也抖开了,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于是,等大家都涌过来瞧热闹时,看见的就是沈崇德正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往床底下钻。
再看房内,也被他翻得乱七八糟,满屋狼藉,活像被强盗光临过一般。
“他这也……太过分了吧?”
人群中有位大娘看不过去了,冲还在不死心地到处翻找的沈崇德道:
“我说年轻人,这房间就这么大点地儿,你都给翻个底朝天了,屋里面真要藏了什么人,早就该被你翻出来了。”
“就是说么,人家小娘子清清白白的,你非要污蔑人家屋里藏,说没有你还不信,非要亲自进屋翻找。”
“结果他还不是什么也没找到。”
“他自己心思龌龊,就把别人想得和他一样龌龊,呸,真是不要脸。”
“他一个拿妻子挣的钱养小妾的男人,你还指望他有脸啊。”
……诸如此类的声音纷纷响起,传进沈崇德的耳中,他猛地一个激灵回神,扭头望向房门处,然后惊恐地发现,那里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所有人都在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他,对着他指指点点,言语中全是讥讽和不齿。
沈崇德呆呆愣愣地望着门口那些人,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都在干什么啊。
他这次来,本是要跟秦九娘“求和”,营造出一种他对秦九娘“一往情深”的假象,然后他好打着深情的幌子,顺理成章地接手家业!
结果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就不该临时改变主意,他就该按着商量好的计划来!
如今可好,野男人没揪出来,他却又一次成了世人口中的笑话!
沈崇德顶着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后悔不迭,恨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去。
人群中,秦九娘如愿以偿地收割了一笔巨额攻略值后,这才抬起眼眸,目光冰冷地望着沈崇德。
沈崇德也刚好在看她。
两人目光对上,秦九娘弯起唇角朝他笑了笑,一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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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唇也缓慢地翕动了几下。
沈崇德和她并没有什么默契感,他也不懂什么唇语,然而这一刻,他却神奇地读懂了她的唇语。
沈崇德呆愣了一瞬。
然后下一瞬,他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般,跑到他方才摔跤的地方,蹲下来伸手往地上面一摸,摸了一手的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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