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的力夫进来,愣了一下,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来。
也不说话,全程跟随,看样子是怕他们偷书或者搞破坏。
赵林不以为意,挑了问道:“这本《南北史》多少钱?”
“八十文。”
“那这本《大越开国录》呢?”
“一百四十文。”
赵林暗暗咋舌,心想都说穷文富武,是什么样的穷人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书?
还是说不同阶层对穷的理解不一样?
一百四十文,够买小半头猪了!
……
一天过去,收工结算的时候,赵林落到手里二十五文钱,是所有力夫里最高的。
这可把力夫们羡慕坏了,不过倒也没人眼红,毕竟这行卖的是苦力,多劳者多得。
赵林虽然有力气,但这钱挣得也不轻松。
两个肩膀磨出好几个大血泡,让汗水一浸,那滋味简直酸爽透顶。
手握“巨款”,赵林感觉终于有了底气。
他趁菜市没关门,买了两斤便宜的“黄昏菜”,又买了些米面菜油。
还有一块猪坐墩肉。
坐蹲肉就是猪后腿上方的肉,肥瘦相间,适合解馋。
他回家把肉做上,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赵林注意到母亲边吃边悄悄抹眼泪,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劝道:“娘,我现在能挣钱了,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着呢!”
赵母叹了口气,“我是惦记伱兄长。他在外面做苦役,听说又脏又累,吃的还差,不知遭了多大罪。”
赵林沉默下来,回想从前种种,这个大他十岁的兄长对自己确实很好。
特别是刚穿越过来的那几天,他在死亡边缘挣扎,是兄长不辞辛苦地背着他找郎中看病,买药熬药,才让他活下来。
如果不是自己这场大病掏空了家底,兄长也不会因为交不上秋粮被抓走。
两人是真正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爹,我哥的苦役要服到什么时候?”赵林问道。
“唉,一直没个准信。”
赵父一脸愁容,“往年最多两个月,不过听说县里来了新县令,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章程。”
赵林略一思索,说道:“我现在每天二三十文钱还是有的,攒上半个月,把欠的税补上行吗?”
赵父道:“我托镇上的钱三明帮忙问问,看能不能想办法早点放人,他说过几天回话。”
钱三明是县主簿的远房亲戚,山民不懂如何跟官府打交道,有事都托他帮忙给牵线搭桥。
赵林拿出十文钱放在桌上,“爹,娘,这钱你们先收着,咱们争取早点把我哥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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