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那布满血腥的眼眸中，唯有看见妻子而出现的一缕和煦。

火光在他身后映照，让他身影更显得高大。

而漫天微风中卷起的灰烬和火星，让顾自涯的笑容更加温柔。

他用这条命，向娜屠赔罪了。

有一度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

娜屠不顾脏和血，爬着到了他身边。

她伸手，想碰又不敢，只能焦急地哭了出来。

“你如此胆大妄为，竟不听我号令，私自出兵！”

“顾自涯，你给我撑住，回去以后，看我怎么治罪你！”

顾自涯将头抵在她肩上，听着她看似生气，实则担心的话语。

他不由得笑了。

声音沙哑，但极具磁性。

“刚刚，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我确认一件事。”

他将娜屠拥抱进怀。

“娜屠……如果靠恨爱着一个人，死之前，我告诉我自己，你也是爱我的。”

娜屠闻言，竟不知何时眼泪如注，在面颊上滚烫。

她哽咽道：“胡说八道。”

“本公主，怎么会喜欢一个骗子？”

顾自涯疲惫地笑了。

然而，紧接着，娜屠又说：“还好我不是公主了，我马上要成为女皇。”

“女皇……喜欢一个骗子，也值得理解。”

顾自涯一怔，旋即紧紧地搂住了她。

然而，正当此时，娜屠吃痛一声。

顾自涯恍然惊醒：“对不起，是不是挤到你肚子了？”

“不是……”娜屠吃力地扶着他，一脸痛苦：“顾自涯，快带我回去，我羊水破了！”

西域嫡出皇长孙，就是在父母爱情与战火中出生。

他的啼哭划破长夜，给西域带来了全然崭新的光明。

所以，是为“重光”。

在娜屠的坚持下，西域王没有处死昭满。

而是听从了娜屠和顾自涯的安排，将昭满关进了玲珑塔，让他抄书念经，余生都为皇长孙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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