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喉咙发干,惊慌失措地乱了阵脚,甚至握紧了拳头,生出要和外头的人殊死搏斗的念头。
随着嘎吱的推门声,林岳山抬腿迈进屋里,打眼就瞧见女人面色苍白,直挺挺地立在那,身子紧绷地像一根弦,看起来十分紧张。
就在眼前男人进来的那一秒,叶梓心急中生智,飞速躲闪进床榻前的帘子后面。
身边的人一消失,陆青梅心头一松,压低自己的呼吸声,掩饰住慌乱,面上堆出笑意道:大人,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了,衙门里不忙吗?
林岳山走到她身前,眸子在她脸上下一扫,似笑非笑道:怎么,本大人来你好像不高兴,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紧张!
哪有,大人来了,我当然高兴啊!陆青梅违心地奉承道,双儿可巴不得大人天天过来呢!
林岳山勾了勾唇,又道: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陆青梅赶忙用衣袖去擦额上的冷汗,她转身避开男人的视线,边说边去开窗户:就是感觉屋里有点闷热,不打紧的。
等夜晚的风吹进来,才吹散了些她心头的紧张,熟料一转身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林岳山不知何时已在桌前坐下来,黑眸凝在叶梓心先前饮过的那只酒杯上头。
陆青梅心头一跳,便见男人蹙眉,语气不悦道:不是说过不要再让双儿接客的嘛?
候在外头的老鸨立时吓得缩了下脖子,战战兢兢地回:大人的话我哪敢不照办啊,只是今天是个意外,有位爷喝酒闹事,硬要双儿作陪
陆青梅暗自思量,林岳山猜忌心极重,今日之事老鸨那些人都在,她定是瞒不过去的,还不如直接坦言说实话,好让林岳山放下戒心。
思及此她当即抢过话头,纤纤玉手轻轻挽住林岳山的手臂,面上故作委屈之色:那位爷当时冲过来就对双儿动手动脚的,当时双儿真的吓坏了,好在后来有位公子出手相救。双儿向来是感恩的人,便留他喝了一杯酒,这不大人来前人刚走!
林岳山瞬时握住那双娇柔无骨的手,语气关切道:那你没受什么伤吧?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吓着了!
"人没事就好!林岳山语罢又转头看门外的人:人前面走的?
老鸨前头在别处忙,只留了几个打手在门外候着。
陆青梅往日里很会做人,给了楼里那些打手不少好处,当下又向他们暗暗使了眼色。
那些人立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林岳山这才放下心,挥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老鸨带着一众人应过身,便关上房门。
屋内的红烛已燃了大半,光线昏沉,外头的雨不知是何时停的,风拨开厚重的云层,露出一轮皎洁明月,清冷月光洒进来。
只要叶梓心还未脱险,陆青梅的心就像是悬在刀尖上,无法平静下来,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人给打发,或是睡着了也行啊!
林岳山一直都有头痛的毛病,此时陆青梅耐住性子,站在他身后,指腹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大人,这个力道可以吗?
恩,很舒服!
陆青梅的手法很好,人也乖巧温软,最重要差点是她比别的那些胭脂俗粉更懂察言观色。
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也是林岳山独宠她的原因。
林岳山闭着眼,疲乏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忽而出声道:累了吧?
他睁眼回头,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后面,不知瞧见什么,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
。
陆青梅发现他神色不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手上动作顿时一僵,面上血色褪尽。
男人起身,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本大人和你说过的话吗?
陆青梅当然记得,那个男人曾说过他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欺骗,欺骗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躲在帘后的叶梓心一直未找到好的时机脱身,且从方才开始,她便愈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有一股无端的燥意在心头徘徊,像是火在烧,嗓子又干又热,难受极了。
她满头大汗地靠在墙边,四肢渐渐变得虚软无力,就在她思量自己是不是中毒之时,低头猛然间发现月光倒映在地上的一抹影子。
快逃!一声尖叫刺破室内的平静。
叶梓心闻言冲出去,眼前陆青梅已经整个人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拽住林岳山的双腿。
林岳山动弹不得,抬脚便对其一阵猛踹,嘴里怒骂道:臭女人,你竟然敢骗我!
外头的人听见屋里的动静,霎时破门而入。
叶梓心想去救陆青梅,可走了几步便头晕乏力。
凄厉的喊声在耳边响起:别管我,恩人,你快走!
若是平常,这些人叶梓心应该还能抵挡一阵,只是眼下她四肢虚软,竟是半分力道都使不上。
权衡之下,只能做出艰难选择,先自保,之后再回来救人。
等我!叶梓心红着眼喊道。
而后她转身勉强地躲过一个人的攻击,趁其不备,闷着头使劲全力冲了出去。
林岳山踹开脚下的女人,吼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快追!
叶梓心扶着走廊的杆子,亦步亦趋地向前奔跑,四周开始天旋地转,视线模糊不清,耳边响起嘎吱的开门声,随后她猝不及防地就被一双手拽进了屋里。
等那群人追出来,那门已悄然无声地合上,先前奔跑的身影竟彻底消失在了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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