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耳边又静了下来。
唯有院中苍郁的梧桐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莫梧桐将窗关好,自顾爬上床,打了个哈欠,将被褥拉过头顶:绿叶我困了,先睡会儿!
被褥下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半点情绪,就好似方才无事发生一般。
绿叶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思忖许久,才道:小姐你先休息,那人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他向外人透露半个字!
床上之人没搭话,绿叶叹了口气,转身将门轻轻带上。
她前脚一走,被褥就被掀开,莫梧桐木然地望着头顶的横梁出神,眸子晦暗无光,灰蒙蒙一片。
眼皮沉的厉害,迷迷糊
糊中仿佛回到了自己五岁的时候。
那日她才下学堂,就被人带到了莫家宗祠。
父亲冷着脸站在高台前,沉默得像座高山,命她把把手伸出来。
以为是要给自己什么玩物,莫梧桐欢喜地将小手伸出去。
这才看清男人高举的手中紧攥的竟是把长长的戒尺。
撕裂般的痛楚瞬间在掌心蔓延,疼得她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
外头云层压下来,天幕被惊雷刺破,落下一道白光将挥舞戒尺的身影照亮。
莫梧桐只觉眼前的男人陌生极了,眼神阴鹜骇人,就像是话本里写的专吃小孩的怪物。
她撒腿想逃,却被生生拽了回去。
戒尺又霹雳啪地落下来,与外头密集的雨点重合。
实在是太疼了!
莫梧桐用脚踢踹眼前人,哭得泣不成声:呜呜呜你不是我爹爹,爹爹才不会打我!
起初她还梗着脖子哭喊,后来实在抗不过只能可怜巴巴地求饶:疼!爹爹!桐儿好疼!
旁人都说莫深老来得女,是个女儿奴,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恨不得把女儿放在心尖宠,又哪里舍得伤她分毫。
可此刻明明那小小的掌心已经红的似要渗出血来。
男人却视而不见,只一下又一下重复着手里抽打的动作。
像是被人挖掉了心,一点都不会心疼似的!
疼!才会让你长记性!让你不好好读书!我莫深的老脸都要给你给丢光了!
男人的声音仿佛比外头的雨水还要冰冷。
莫梧桐哆嗦着小小的身子,想不明白。
自己不过就是学堂小考考了个倒数第一,爹爹为什么会这般生气!
那夜的雨不知是何时停的,她只恍惚记得后来是母亲苏氏求情,男人才停了手。
可五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骂,后头她浑浑噩噩地连续高烧了三日,才渐渐好转。
只是自那日起仿佛一切都变了。
莫深跟着了魔似的希望莫梧桐成才,学堂的夫子不行,便花重金请名师上门。
劳神伤财,不遗余力,琴棋书画一点点教她。
等年长了些,莫梧桐好像渐渐明白父亲为何要这般逼着她成才。
那个时候莫家的生意做得越发大了。
莫深草根出生,凭一己之力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却因没有学识始终低人一等,落人口舌。
旁人客气点喊他莽夫,说白了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暴发户。
这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不甘于此,又视尊严如命,于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和强加在了莫梧桐的身上。
可莫梧桐就是一块朽木,无论如何雕琢,终究成不了器。
她就是不喜读书写字,旁人再怎么逼也学不进去。
按莫梧桐自己的话来说,她啊,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很快莫深也认识到了这点,却为了满足自己首富的颜面,暗地里为她找了一个又一个抢手。
于是小到学堂考试,大到宴会作画吟诗,全由抢手替她完成。
所谓的才女名号,也不过是莫深给她量身定制的虚假人设罢了。
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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