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皇玛嬷您就开始编排我了!”
人未到,声先至,一道爽朗的女声直接从帐子外飘了进来,随后便见一穿着蒙古服饰的女子冲了进来。
“慢些慢些,都已经是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皇太后忙劝着,看着端敏公主那也有明显隆起之势的小腹,一叠声的唤了起来,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端敏公主出身皇室,仪态自然是很好的,虽然她是横冲直撞了进来的,可是那发髻首饰没有一丝的散乱。
这会儿,端敏公主险险刹住步子,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给太皇太后以及皇太后行叩拜大礼:
“端敏给皇玛嬷,皇额娘请安了!这您二位可别拦着,一晃七年过去,来往信件虽然不少,可是端敏却一直未未曾给您二位当面磕个头,心中过意不去呢!今天这个头,端敏可是无论如何都要磕的!”
端敏公主一张巧嘴直说的太皇太后与皇太后都喜笑开颜,她们笑着坐在上首,任由端敏公主给她们叩了三个头,这才忙让人将她扶了起来。
“好端端,这么规矩哀家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你这丫头啊,快来快来,地上凉。”
“嘿嘿,我就知道皇额娘疼我!”
而静姝早在端敏公主行礼的时候,便起身侧身避过了端敏公主的礼,福了福身。
等端敏公主亲密的依偎在了皇太后的身旁,静姝这才重又坐下。
没想到刚坐下还未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寒暄的端敏公主却突然从太后身侧探出头来,打量着静姝:
“你便是被皇上如今捧在手心里宠着懿嫔?”
端敏公主在宫中向来娇纵非常,她又是一个女儿家,早前也没有受过先帝多少约束,是以骄纵之名传遍整个后宫。
便是连康熙都因此对她颇有微词,不过端敏也有些看不上康熙。
可是……这不妨碍她对静姝的欣赏!
“听塔娜说,是你算计了她被皇上见恶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蒙古呆久了的缘故,端敏公主也染上了口直心快的毛病,直接明晃晃的问出来。
静姝只微笑看了她一眼:
“敢问端敏公主,塔娜格格是如何与您说的?我又是如何算计了她被皇上见恶?”
静姝既然敢问,就知道自己当初所做之事不会在旁人手中落下一点把柄,端敏公主听到就说这话,也直接说道:
“她说是她从你手里得了一只猫儿,结果那猫儿性子皮的紧,还吵的皇玛嬷难以入眠,最后还装上了皇上……哎,这后宫有性子皮的猫儿吗?”
端敏说着说着,看着静姝笑而不语的模样,将疑惑的眼神放到了太皇太后身上。
据她所知,塔娜那丫头可是一直和皇玛嬷住在一起的。
太皇太后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当然知道塔娜是因为什么才被皇上见恶,这会儿颇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一声:
“咳,好端端的,提塔娜做什么?”
端敏公主难得见到亲人,这会儿听到太皇太后这么问,哼了一声,颇有些小姑娘娇气似的说道:
“哼!还不是班第,塔娜是他的妹子,他一听到了塔娜告状,自然让我来打探打探。
对了,懿嫔你如今成了皇上的心尖尖,可是班第那棒槌似乎信了塔娜的鬼话,指不定要给皇上告你的小状呢!”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刚刚回到故乡,即便是听着端敏公主的抱怨,这会儿也是笑意盈盈。
皇太后笑着点了点端敏公主的额头:
“宫里这么多的孩子,就属于你最促狭,班第那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告小状?都要做额娘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子了。”
静姝听了端敏公主的话,倒是也对端敏公主颇有好感,虽然端敏公主说话直,可是却也依旧对静姝解释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静姝起身,一福身:
“多谢公主提点,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无需畏惧旁人。”
端敏公主一听乐了:
“班第那头大熊竟然没吓到你?不过,这么些年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塔娜那丫头吃瘪!就冲这个,你放心,要是他敢为难你,你只管遣人来找我,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
端敏公主一面说着一面显摆的将自己腰间的长鞭抽出来晃了晃。
别的不说,只那塔娜即便是入宫这么些年了,可总是十天半月一封信,不是向班第哭着要这个,就是要那个的做派便已经膈应的端敏公主不悦极了。
偏偏她又是班第的亲妹子,倒是端敏公主不知如何下手。
是以去岁一收到塔娜向班第哭诉自己被宫里使人欺负了的事后,端敏直接在自己的帐子里一口气干了三碗酥油茶,以做庆贺。
端敏是第一个到的,也许是女眷们知道端敏公主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少不得要说些贴心的话,所以又等了两刻钟,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过来请安。
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今个是真真实实回来见亲人了,而静姝作为被带出来的辈分最高的宫妃,少不得要受这些蒙古贵眷的请安,直笑的她脸都僵了。
等到这场会面结束,外头的天已经蒙蒙黑了,草原上已经点燃了篝火,晚间的大宴也快要开始了。
坐在临时准备的帐子里,静姝让茯苓给自己揉着肩颈,闭目养神。
茯苓看着静姝满面疲倦的模样,一脸心疼:
“主子,您如今有孕在身,还如此辛劳可怎么好?不若奴婢报于皇上,晚间的大宴您便不去了?”
静姝眼睛也没有睁开,可却摇了摇头:
“不必,我要去。你今个也听端敏公主所说,那班第亲王可是时时准备着抓我的小辫呢!”
“皇上疼主子,他会顾及主子的身体怎么会听信旁人所言?”
“可是如此,皇上岂非在旁人眼中落得一个偏听偏信的名号?行了,莫说了,还有两刻钟便要开宴了,去把我的头冠取来——”
茯苓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可看静姝意已决,只得沉默的将那沉重的头冠取过来给静姝带上。
头冠一戴上,静姝便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但随后,她打量着镜中自己,轻声道:
“头冠和尊荣并重,今日我尊荣加身,区区沉重又何妨?”
静姝说完,直接迈步离开,秋香色的衣摆在宫中翻起一个卷。
不知是否是因为草原的天空太过广阔,当夜色笼罩之后,争个人仿佛置身于茫茫的黑暗之中。
幸亏有不远处那几乎可以点亮天空的篝火在,否则总是让人容易迷失在这黑暗之中。
“草原夜凉,主子裹着斗篷。”
茯苓拿着一条轻薄的斗篷追出来,披在静姝的肩上,二人朝篝火晚宴处走去。
今夜月色黯淡,可是却繁星满天,静姝扶着茯苓的手朝晚宴之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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