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中的如意算盘,只得硬撑着,面带和善的笑容:
“懿嫔免礼,入席吧。”
静姝应了一声,坐在了佟妃的下首,她刚一坐定,便听到那拉庶妃劈里啪啦的将戴佳庶妃受到的委屈说了个明白。
听罢,静姝敲了敲椅臂,似笑非笑地看了佟妃一眼:
“前几日分发月例的时候,我恍惚着听人说佟妃娘娘让人依旧例的在各宫门外看守着,查验月例成色,怎的今日……竟出了这么个事儿?”
静姝这个旧例,加重了几分与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旧历?是谁的旧历?
是她郭络罗·静姝创下的先例,可偏偏佟妃着人将此先例当旧例遵循,可却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了大牙!
佟妃被静姝这么一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说起来,这宫权还是她第一回握在手里呢,当初仁孝皇后在世的时候,即便是孕期也握着权柄不撒手。
之后,仁孝皇后故去,钮妃又跟那饿狼似的盯着,她又不敢硬碰硬,便称病不出。
如今见着钮妃被禁足了她才敢出来捡便宜,却没想到便宜也不好捡。
她没想到,她以为本来很好处理的庶务,竟是如此让人头疼!
“我,我……”
佟妃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静姝也知道点到即止,便不在逼迫,只看了静姝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拿了我的牌子去内务府,让他们速速补齐了戴佳庶妃的月例。嗯,完事送过来让我过目,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要骑到主子头上了!”
茯苓应了一声,便小跑着去了。
戴佳庶妃立刻感激的冲了静姝深深一福,这才悄然落座。
随后,静姝温声与众庶妃说着话,一时之间气氛重又变得和乐融融了起来,较之佟妃先前那有些虚假的热闹,看起来倒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只是让佟妃自个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可是,佟妃自知自己绝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她在原地将袖中的帕子绞了又绞,绣花都有些模糊了。
过了许久,佟妃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唇角带上了浅浅的笑容,看着静姝身上的衣服,轻声呀了一声,插—入众人的对话:
“咦,懿嫔身上这衣裳料子,我怎的瞧着像是冬日的料子,这内务府竟是如此不顶事吗?”
静姝与众人寒暄着,可却一直暗暗注意着佟妃的动静,这会儿见到佟妃终于拔剑,静姝只勾唇一笑,好整以暇的靠在了椅子上笑着说道:
“佟妃娘娘说的是,这料子确实是冬日的料子无疑。谁让我如今身子差了,老是觉得有些怕冷,是以冬日的料子更厚实些,合适。”
佟妃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软言软语道:
“果真是如此吗?懿嫔可别是受了委屈不敢说呀!旁的不说,这料子是冬日也就罢了,怎的连绣花都如此潦草?”
至于那精湛的绣工,在此刻都被佟妃进入抛之脑后了。
静姝没想到自个下了个套,那佟妃还真就跟这傻狍子似的直直的就往进钻,连让她递梯子的功夫都不给。
佟妃说完这话后,又像是抓住了静姝的什么软肋,在原地自言自语起来,声音不大,可却能保证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
“如此想来,内务府在懿嫔处也如此敷衍了事……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罚一罚他们!只是方才懿嫔特特的让你的贴身宫女去给戴佳庶妃拿月例,这……”
佟妃一双柳叶眼滴溜溜的在静姝身上和戴佳庶妃身上打转,故意拉长了音,留下无限遐想的余地。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可是佟妃却好似没有听到,只轻声说道:
“我知道懿嫔是个傲气的,可是这个时候,又何必强撑着呢?都是自家姐妹,还能笑话你不成?
那些内务府的人做事难打交道的很,懿嫔怕不是拿自己的让人贴补了戴佳庶妃吧?既是如此,倒不如我用了我的来。毕竟妃位的份例与嫔位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佟妃说完这话,就好像是真的为静姝好一样,殷殷的看着静姝,好似两人是关系顶顶好的手帕交:
“懿嫔觉得我说的可对?我看呀,你还是莫要……”打肿脸充胖子。
佟妃这话还没有说出来,那脚步声便有远而近,原来是两个小太监这会儿正捧着两篮子黑炭过来。
戴佳庶妃享常在份例,是以每季有黑炭十斤可用,这两篮子黑炭被装的满满的,那上面的黑炭更是油光锃亮,看上去都是品相绝佳的,一看便是耐烧极了。
“请佟妃娘娘,懿嫔娘娘,诸位庶妃主子安!懿嫔娘娘,奴才师傅今个早就将戴佳庶妃的炭例归置好了,正准备着人送去呢!
却没想到您让人递了牌子过来,奴才们一刻也不敢耽搁,便提了过来。您瞧瞧这炭例可还够数?”
佟妃:“……”
隔空巴掌,只抽的佟妃满脸通红,可这会儿大家都没有功夫瞧她。
静姝没有说话,看了戴佳庶妃一眼。
静姝一看戴佳庶妃,那小太监也忙捧着篮子成到了戴佳庶妃面前,其他庶妃也都仰着头看着戴佳庶妃。
戴佳庶妃向来性情怯懦,此前才入宫的时候,只想着找一个大腿依附,故而她找了钮妃又找了佟妃。
可是自打她失宠后,早就已经成了冷灶头了,这会儿竟是难得被这么多眼睛注意着,整个人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静姝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轻声说道:
“这炭例本就是戴佳庶妃的,那戴佳庶妃便让人上前验验吧。”
语气极不客气,却是半点子没给内务府小太监面子。
戴佳庶妃被静姝推了这一把,好容易鼓起勇气,让自己的宫女下去小心地翻看着。
最后,她终于确定炭例一点不少,甚至还有盈余,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对静姝拜了一拜:
“回,回懿嫔娘娘话,够,够数了的。”
静姝方点了点头:
“既然够了,那你就坐下吧。”
小太监也忙将那两篮子黑炭捧起:
“懿嫔娘娘,那奴才等这就给庶妃主子送到宫里去。”
“你们且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静姝手里捧着热茶,袅袅的烟雾熏得她的表情有些模糊,却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这些日子我不大在宫中与诸位姐妹说话,可是你们这些日子办的事儿,我也是略有耳闻。
这内务府原本便是为处理皇家内务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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