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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她干啥都瞒着我,跟防贼一样,糙,我连她到底觉没觉醒前世记忆都不知道。”
合着你一问三不知就学人当老六?!
陈衣内心直呼无语,索性摆手下起逐客令:“你这倒霉孩子…回家洗洗睡吧,我还有事,没空陪你过家家。”
与其他磨刀霍霍的仇家不同,宁渊从始至终,都没伤害过他:他想要的只是收陈衣做小弟,以挫宁红衣锐气。
或许在作法上偏激了一些,但本性不坏是事实。
所以。
陈衣有放宁渊一马的打算。
可惜…
“喂,小子,别给脸不要啊!”
后者并不领情:“本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音落刹那。
“唰!”
一柄薄如蝉翼的宝剑乍现其手,剑锋直指陈衣脖颈。
“嚯,冲我拔剑?”
陈衣顿时来了兴致,笑意玩味:“你说你的前世跟燕赤霞学过剑,那他有没有同你讲过,天下第一的传说?”
“自然讲过,咋?你想听?”
“既然如此…
无视宝剑锋芒。
陈衣不紧不慢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尖,轻轻一弹。
“铿!”
剑音四起,他的眼神陡然一厉,一呼一吸间,无边剑意,自眉心倾泻而出,化意成环,碎环成音,如雷灌耳:
“给我跪下!”
轰隆!
这一刻。
仿佛天地大道,至高无上的意志,尽诸加身,不容置疑:宁渊脑海,疯狂回荡着深邃古朴,浩渺苍茫的剑鸣…
“跪!”
“跪!”
“跪!”
毫无抵抗之力。
他的膝盖一弯,径直跪了下去,力道之大,竟生生将地面砸进两个凹坑:腿骨震裂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君要臣跪,臣不得不跪。
言出法随!
陈衣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凝视宁渊:“听过本座传说,还敢以剑锋指向本座,不得不说,你,很有胆魄。”
此言一出。
刚才还疼得龇牙咧嘴的宁渊顷刻脸色惊变,当下也顾不得粉碎性骨折的双腿了,哆哆嗦嗦抬起手,指着陈衣:
“你你你…你是天…”
“念在初犯,我不杀你。”
陈衣食指与中指并拢,轻点在宁渊眉心,接着,眸中浮现若隐若现剑气游走:“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你想干什么?”
此时的宁渊,已经彻底没了傲气,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只剩无垠无际的恐惧,盘旋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小子。”
“…”
“接下来这一剑,你要仔细瞧好。”
“为什么?”
“因为这一剑,才是真正的剑道!”
语落。
没有惊世骇俗的剑气,也没有唯我独尊的剑意,仅仅是一手轻描淡写的落指,却几近斩断一个人的两个时代。
“咔擦”一声。
宁渊好似听到某样东西破碎,并疯狂流逝的声音,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他愣了许久的神,如失魂落魄。
倘若白狐儿脸在此,一定能够认出:从灵气修行的意义上来讲,陈衣这一斩,斩出的不是剑,而是道,剑道!
当宁渊回过神。
猝然失声尖叫,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躲到墙角,抱着膝盖蜷缩起来,整个人六神无主,全身上下颤抖不止。
那一剑…
那一剑,竟直接削去了他前世三百年剑道造化!!!
不知所措。
从未听说过如此诡异的术法,能生生夺人传承。
此间经历。
就如你寒窗苦读十数余载,却被某人,在某天,抽走了脑海中的记忆,让你这数年所学全部付诸东流了一样。
比杀了他都要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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