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子女做点贡献,就这么喊冤叫屈,那你当初别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啊!再说了,现在哪个当官的不自私,不考虑自己的事?人不为己,天株地灭!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好好看看你周围掌权的人,他们哪个子女的安排比我次了?我好赖还有个大本文凭呢,比那些中专文凭高中文凭强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在我身上,有什么好抬不起头的?我有什么包袱非要你来背?老子窝囊儿好汉,我这就够意思了真是的!
王副处长涨着红脸,指着小儿子的鼻子尖说,一派胡言!
小儿子不软不硬地说,财务处副处长,你当了多少年了?你知道处长前面那个副字为什么老是摘不掉吗?真是的。
王副处长红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身子晃了几下,硬撑着说,变态、贪婪、狂傲、自恋,你、你、你就不听老人劝,你就整天搞乱七八糟的,你就跟我犯浑吧你!我可是跟你说老小,这次两局机关里的处室干部搞摸底调查,其实就是温局长为了下一步的清腐廉政制造舆论、扩大声势、集聚百姓怨气,树活靶子打击。照你这么闹腾,我这次就是不被温局长收拾了,早晚也得给你们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毁了。
小儿子一看老子红了眼,六亲不认了,浑劲也就犯得更大了,一些断情绝义的难听话,刮痛了王副处长的骨头,王副处长气得脸色惨白,差点没背过气去,挥手轰小儿子滚蛋,马上滚蛋。
小儿子不示弱,一脸火药味,操起衣服,甩手就走。
王副处长的妻子和儿媳妇一见闹绷了,双双丢下王副处长不管,慌里慌张追出去,一口气追到了小儿子家。等到王副处长的妻子再回来时,家里就出了人命事,王副处长已经在卫生间里上吊了。
离开职工医院,温朴慢下步子,问身边的人,王副处长的小儿子在哪个单位?
有人接话说在原一局设备供应处当副处长,并强调此人是去年夏天一局突击提拔处级干部中的一个。
温朴点点头,又打听此人的爱人现在哪个单位?
一知情人回答,他爱人是从东北管理局调过来的,这会儿也在一局设备供应处,姓何。据说她父亲是个烈士,早年死在一次雪灾里。
温朴停下步子,侧脸看着知情人,自言自语道,姓何?
知情人回忆着说,可能叫何乡云,温局长。
温朴问,她父亲是怎么死在雪灾里的?这是哪一年的事?
知情人想了半天说,听说好像是为了救他徒弟,给大火烧死了,至于说是哪一年的事,这个就说不好了温局长。
温朴心里有谱了,可能叫何乡云的这个女人,差不多就是何师傅的女儿,于是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储藏在记忆深处的苦难与死亡混杂的撕裂感觉,再次袭击了他的大脑,他隐约看见了那顶被大雪覆盖在荒原上的帐蓬,帐蓬里自己准备掠夺何师傅生命时那张充满兽性的脸,以及帐蓬外忽远忽近直升飞机的声音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温局长——你没事吧?
刚才温朴的身子,突然朝前栽了一下,四周的人脸色惊变。
我没事,走吧。温朴说,眼前还在冒金星。
温朴想,等忙过春节,哪天找时间核实一下,看看这个何乡云,究竟是不是何师傅的女儿,是的话有必要跟她聊聊。
不过温朴很快又推翻了这个想法,意识到在两局机关职能部室合并后,各二级单位领导班子调整前,自己还是不要见可能是何师傅女儿的这个女人,更不能流露出自己与何师傅的那段雪野绝情,因为这种生死情感控制不好,会妨碍正常工作决策。
2
过了正月十五,窝在医院里找事的处室长,牢骚的动静越闹越大,闹得局内一些人的正常情绪受到影响,各种议论的声音到处听得到。
医院里的风浪,还是由胥处长掀起来的。
那天下午,胥处长召集了几个同僚,居然在病房里打麻将**,后来不知是谁打电话报了警。
辖区民警赶来后,胥处长蛮不在乎,还梗梗地较真,说钱你们可以拿走,我们这些病号你不能抓走,要我们去派出所公安局也行,辛苦你们传个话,叫市局的某某来,派出所的某某某也可以,让他们亲自来抓人。
民警没纠缠,把六万两千四百元赌资收走了。至于说人没带走,倒不是胥处长口大,拿某某或是某某某把办案民警镇唬住了,民警考虑到他们在住院,弄走了不人道。
但派出所很快就把这一起少见的企业领导住院期间**案通报到了总局。袁坤和温朴得知后,串办公室一通气,脸都沉了下来,尤其是袁坤,脸沉着沉着就火了。
他以为他是谁呀?军阀?诸侯?黑帮老大?袁坤暴躁地一挥手说,敢在医院里开**,他姓胥的,未免也太猖獗了吧,这局内局外的坏影响,算是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造大了。
温朴口气失望地说,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这觉悟也确实成问题。
袁坤大声说,不是成问题,是已经出了问题,不刹住医院里的这股歪风,不掐死几只妖蛾子,今后总局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别当我们都是面捏的纸糊的!
温朴挥了一下手说,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连点荣誉感都没有呢?
袁坤讥讽道,现在的荣誉啊,你说还值钱吗?差不多都是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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