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允否?”姬如玄人高腿长,他似是有些醺了,大掌撑着长案的边沿,微微折腰向前,与姜扶光对视。
风勋劭邈,有似明月之映幽夜。
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多谢姬公子,”姜扶光眼眸微动,眼里映着姬如玄,是那样清晰,明澈,“姬公子,请!”
她长袖轻挽,做了一个请势。
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自不可能再收回。
“好!”姬如玄轻笑一声,他笑声低哑,带着愉悦,被南朝的琥珀美酒熏过,带着微醺的酒意,透着醇厚、低沉,宛如一首琵琶,正弹到低音婉转处,早已音嘶声哑,悱恻在耳,缠绵入心。
姜扶光觉得心间一麻,有些异样。
“愿为扶光公主,”姬如玄探身上前,直接拿过了姜扶光面前的酒樽,举着酒杯,还在笑,“效犬马之劳。”
他动作实在太快,姜扶光反应不及。
身侧的璎珞连忙上前,也迟了一步,眼睛盯着姬如玄手中的酒樽,张了张嘴,一个“放肆”在舌尖滚了又滚,到底没能说出口。
宫宴上,这种微不足道的失礼之处,没必要小题大做。
姜扶光面色如常:“有劳姬公子。”
姬如玄这才端着酒樽,一步一步闲庭信步,走回了座位:“三殿下,这一杯敬酒,便由我代扶光公主承情了。”
他笑吟吟地看着姜景璋,等着三皇子先干为敬。
姜景璋握着酒樽的手,忍不住收紧,目光紧紧地盯着姜扶光,一时没了动作。
“三皇兄不是要敬我酒吗?”姜扶光弯了唇,与姬如玄如出一辙的笑意吟吟,“怎么不喝了?”
“七皇妹这是何意?”姜景璋按捺下心中怒火。
“弱质女流,不胜酒力,担心饮酒过量,在宫宴上失态,”姜扶光含笑看他,“三皇兄,以为呢?”
身为女子,有这样的担忧,也说得过去,姜景璋无言以对。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是承恩公始料未及。
姬如玄当着陛下的面儿,下了承恩公府的颜面,原也打算,由三皇子压一压姜扶光的气焰,没成想,这位北朝大皇子又横插了一杠。
当真是可恶至极。
为了顾全姜景璋的颜面,承恩公笑着打圆场:“依我看,三殿下如果心里过意不去,倒不如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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