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二十四佞幸。”
有编修直挺挺的被气死过去。
几个脾气大的老大臣围着高儒源指着鼻子跳脚骂,骂他不作为,只会八面玲珑做和事老,一副佞幸做派。
高儒源有苦说不出,只恨自己不能撂挑子不干了。
这场君臣的对峙从六月一直维持到七月。
期间逢三六九的大朝议都休了,不过那些文臣们还是每日按时来大梁门点卯,当然是换着班的来跪,否则一波人一跪就是一个月,人就得跪废了。
要说有什么影响,那当属司礼监与文渊阁的公务繁重了起来。每日里,他们要从海一般的题本奏本中选出重要事宜,呈上御前。
到七月中后旬,文臣们的气焰有些萎靡了,半数是源自圣上这些时日对他们的冷处理,半数是源自每六年一次的京察要开始了。
这京察是大范围的考核,针对的是在京所有官员以及各地的巡抚,一旦京察考核结果为下下等,那无论何等官职的官员都必会遭到降级或罢免。
有文官便有些坐不住了,去大梁门跪请的心态也不时那么坚定,对那公正居中调停的高儒源的态度也有缓和的趋势。毕竟历来考核的主官是内阁首辅。
前朝这会到了君臣博弈的关键时刻,而此时的后宫也有大事发生。
岚才人发动了。
大概是禁足的那半年来她担惊受怕,吃穿用度上又跟不上,所以导致这一胎她提前发动的。满打满算,大概是怀了八个来月。
民间都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所以她的这一胎后宫上下全都关注着,各自心里是如何想的,怕也只有自己清楚。
“皇后娘娘去了永和宫,随同的还有那两位有皇嗣的妃子,再就是有几位凑热闹的妃嫔一道随着过去了。”
于嬷嬷熬了红糖水端来时,顺道说了那永和宫此时的情形。
文茵舀着糖水抿了两口,道:“自打皇后上个月解了禁足后,我瞧她比从前沉寂了许多。”
“何止呢,如今穿戴朴素,甚至妆都不上了,人瞧着消瘦萎靡不少,由此看这三月的禁足给了她不小打击。”
“受过打击或许她就想开一些东西。”文茵看向殿外,“她此行去永和宫,只怕不单单是去坐镇。”
“娘娘是说……”
“岚才人位份低,不足以养皇嗣。除非她能一跃升至嫔位,当然这种可能性极低。”
文茵端过碗将剩下的糖水喝下,缓了缓,方道:“而中宫,无子啊。”
看来皇后是想通,不再奢求自己有宠有亲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抱养皇嗣于膝下养着。
若岚才人此番生的皇子,那日后这皇子记在中宫名下,便是嫡子。
皇长子与嫡子,这日后的后宫怕另有一番争夺。
不过,又关她何事呢。
这夜文茵梳洗完躺下时,于嬷嬷站在榻前反复的整理被褥,明显的心神不宁。
文茵往内寝外看了眼,方柔声安慰说:“又不是每月都准,总有迟个一两日的时候,应该明日就会来了。”
于嬷嬷连说了两句是,“明个肯定会来。”
站直身来,她又去整理那已经放下的床帐,好一会又忍不住问了句:“要不,我再去熬碗红糖水来?”
文茵正待要说不用了,正在这会,念夏的声音突然在外间响起:“娘娘,皇后娘娘派人请您去永和宫坐镇。”
文茵一惊,从榻间撑坐起。
她与于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传递出信息——岚才人怕是不好了。
只有这个原因,皇后才会为避嫌,要请宫里头的高位份的妃嫔过去做见证。
永和宫里,皇后与娴妃、庄妃两方泾渭分明的坐着。
双方的脸色都不好,似是刚不久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争执。
产房与外间用一张厚厚毡帘隔开,隔得了里面画面,却隔不开自里面传来的血腥味与痛苦的叫声。
见文茵进来,除了皇后之外的众妃嫔都起身问安,让出上首位置。
文茵解了身上薄披风递给嬷嬷,环顾了眼外间众人,又往惨叫声不绝的产房方向扫了眼。
“现在岚才人是什么情况?”她走到妃嫔让出的位置上坐下,问:“可有延请御医?”
娴妃答得话:“岚才人难产,孩子脚先下来。御医来把了脉,也开了方子灌了药,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看岚才人自己的造化。”
娴妃的话刚落,皇后却突然插了声:“什么自己的造化,说白了有人还不是等着拖着,最好等那岚才人熬不住了,一尸两命才好。”
“皇后娘娘这话嫔妾就听不懂了。”庄妃不甘示弱的反问,“难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好办法?”
对于妃嫔的顶撞皇后也不见怒,似乎在禁足那三月期间,就对于自己威信丧失而已有心理准备。
皇后没什么声调道,“这种情况,总要舍一保一。”
庄妃当即问:“哦?那该舍谁保谁啊?”
娴妃道:“这种事情还是该由两宫皇太后来做主。依嫔妾看,皇后娘娘还是赶紧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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