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轻微一笑:“大皇子已经满五岁了,却还没有个正经的太傅教导学问。”
当年吴时令的贪生怕死,背信弃义让他名声扫地,几乎自绝于文臣之列。饶是时隔多年,可素来以风骨以气节坚守己身的文人们,仍觉吴时令此行可耻令人难忘,遂万分不屑与之为伍。
而恶了文臣的结果也显而易见,连带着景仁宫的大皇子,也一并不受文臣们待见。所以给大皇子请太傅的事情就成了老大难了。
于嬷嬷不解:“圣上岂会坐视不管?”
文茵摇头,耐心解释:“请老师教导学问,头先一个字是‘请’,断没有强逼着教的道理。况且越是学问做得好的大儒心气就越高,他们看不上眼的人,是死也不会教。圣上也总不能因着这点事,逼着个在文坛举足轻重的名师大儒血溅勤政殿吧?”
于嬷嬷咂舌:“那娴妃不得急死了?”
可不是急了。文茵缓慢摩挲着袖中手炉。
皇子的启蒙老师至关重要,且不提在言传身教方面的差别,就单说鸿儒大师在朝中的人脉关系,那都是其他太傅望尘莫及的。自古以来最后登上帝位的皇子,在其登位途中,其帝师势必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如今临时教导大皇子的师傅是翰林院的一小翰林,名不见经传,若按这种情形继续下去,那大皇子只怕得提早出局了。眼见着大皇子年岁渐大,娴妃焉能不急?
“可是娘娘,她来找咱们有什么用?咱也没那通天的本事,能请得动那些学问高深的太傅们同意来当大皇子的师傅。”
“那是因为……”她父亲啊。文茵的话含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这个捭阖纵横,将文官集团推至顶峰的文臣,饶是故去多年,可他的影子依旧还在一些文人的心里。他们敬重他,敬仰他,连带着对他的后人也多少有些移情所在。
也包括她。即便她父亲已经将她剔除族谱,即便他们当年恨不得她死,即便他们如今仍视她为妖妃。
纵是说来也确是可笑,可实情确是如此。
文茵当真觉得,这些文臣们当真是个矛盾的群体。有时候她想,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斗倒她,那对她的死他们乐见其成,可他们却见不得她折辱于宫廷倾轧惨死于妇人之手,大抵是觉得那般会有损她父亲的颜面。
因而在宫里的这些年,她其实也受到了些荫庇。
她不得不承认,终归到底,她还是受了她父亲的余荫。
“那娘娘,等那娴妃跟大皇子来时,咱宫里可要做些什么准备?”
“不用。”文茵缓过神,道:“只需让人勤换着暖手炉,莫让大皇子冻着便成。”
毕竟娴妃要的只是一个亲近长信宫的表象,欲要以此消除些文臣的恶感,继而缓和他们间的关系,也便为大皇子另择名师。
坤宁宫里,此刻静的,好似能听见窗外雪化的声音。
圣上摩挲着茶盏半敛了眼皮端坐主位,皇后半侧了身局促半坐在下首。
主位那人自来后就一言不发,坤宁宫的气氛几乎肉眼可见的凝固起来。
陈姑姑缩手站在皇后侧后方,在敏感察觉到主位人的目光朝她的方向侧来时,她的头皮噌的下全麻了。
“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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