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反问,让戚万山哑口无言。这位高壮的汉子,默然垂首,望向师兄怀中的婴儿。只见那娃娃哭声渐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正好奇地望向这灿漫人间。许是觉得老人家的白头发白胡子颇为有趣,那小家伙挥动着肉肉短短的小胳膊,竟一把拽住了正德真人的长寿眉,“咯咯”地笑了起来。
长眉被小娃娃扯住,正德真人也不恼怒阻止,他呵呵一笑,望着怀里的婴孩,缓声道:“我看这娃娃与我有缘,既是如此,我便收了他,作我的关门弟子罢。”
眼前景象,令毕飞无言以对:他只知自己被父母遗弃于山道之上,得师尊正德真人收留,从此于赤云楼中修习术法,长大**。他从不知晓,原来自己的身世中还有这么一段,从不知戚师叔曾断言他天生煞骨、是师尊的索命人。他又想起在那暗无天日的密道中,师尊神智不清,狂性大发,满口功德善举,却是遵循邪法,竟以生灵为祭。那时,是他孤注一掷,以丹朱铁笔,了结师尊的痴狂幻梦……
思及此处,毕飞只觉胸口一窒,心头仿佛被无形之掌狠狠揪住,疼痛难耐。就在这一刹,周围景致有了变化,青山化为长河,楼宇化为船只。一叶扁舟,沉浮于滔滔白浪之上,乘风破浪,顺流而下。
他立于船尾,只见那船舱小窗里,隐隐透出烛火光华。毕飞上前,轻而易举地穿过墙壁,却见在那船舱里,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师尊正德真人,与少年时的自己。少年面露欣喜,道:“师父,有了这九百九十九颗内丹,定能将应龙与相柳两邪魔封印在东海之滨,神州之危可解了!”
老者负手而立,驻足于窗前,他望向江河茫茫、浪涛滚滚,长叹一声,道:“汝想得太简单了,飞儿。要化解神州之难,岂是这区区近千颗内丹便能完成的?这些妖灵内丹,只能暂时禁锢应龙与相柳,令二者不能破封而出。若要神州安宁,再无天地动荡,还需另寻他法,唯有掌握仙家法宝,方能定海平川。”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疑道:“师父,那你所说的仙家法宝,究竟身在何处?”
“傻孩子,既是仙家法宝,自是存于仙界,”正德真人叹息道,“想要寻得天庭神器,谈何容易啊……”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阴风钻入舱中,吹熄了那桌上的灯烛。同一时刻,少年的身形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无力地瘫倒在地。正德真人慌忙唤一声“飞儿”,抱起少年正欲查探,就在这时,船舱的幕帘被风吹动,剧烈摇摆起来,一个高瘦的黑影,缓缓行入舱中。
那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全身亦散发着浓重的黑色浊气。他戴着一具半截的银色覆面,遮住了眉眼,只露出青紫的薄唇来。只见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阴沉沉地道:
“不错,仙家法宝,凡间难寻。不过若要剿灭应龙相柳,倒也不难。”
正德真人蹙紧双眉,戒备地道:“你是何人?”
“吾乃尊者——虚影,”那黑衣人慢条斯理地回答,他忽轻轻一笑,“老头儿,你心心念念所想的,不就是灭了应龙与相柳?吾有一法,就看你愿不愿听了。”
虚影之言,令正德真人微有迟疑。毕飞见此情景,当下又急又怒,他大步上前,张开双臂拦在师尊与虚影之间,恨声道:“师父你别听他的!他是应龙尊者,是来迷惑你的心智的!师父,你千万莫信他的话啊!”
然而,无论毕飞如何呼喊,他的声音,全连半分也无法传达。他试图伸手阻拦拖拽,可一次次的尝试,却都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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