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若不痛下决心,这十年间神州早已沦陷,成为应龙相柳争斗的战场。吾等虽造杀孽,但亦保得神州大陆十载平安。两弊相衡取其轻,这道理你本该明白,一味指责又有何用,难不成你另有解决之道吗?”
听得紫术反问,天胤张了张口,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只能皱起眉头,默然不语。元虚见状,无奈抚起长须,随后一甩手中拂尘,朗声道:“应龙破封,当务之急,便是寻找云生镜,将这上古神魔再度封印。子真,你带领弟子四处查探,寻找云生镜的下落。若遇地仙墨白,你切莫硬拼,以飞剑传书,我等自会御剑前往。”
“是,元虚师伯。”慕子真抱拳应承。
就在这一刹,忽然,先前一直未言语的掌门人玄麒,忽腾身飞纵,化作一道白影冲出殿外。慕子真一惊,唤了声“师父”,忙追出殿去,却见那鹤发青颜的剑客,凭虚御风,衣袂飘飘,正足踏飞剑,立于虚空之中。
清风拂过,吹动玄麒两鬓华发,如雪如霜,随风轻扬。只见这面若温玉的道者,此时神色凝重,一双星目遥望东方天际。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剑匣忽颤动起来,并不住地震颤嗡鸣。忽一阵青绿华光划破长空,直冲云霄,竟是他的佩剑——斩妖剑,自行冲破剑匣。玄麒剑眉一挑,他薄唇微启,音若冷玉:
“布阵。”
两个字,音量虽不大,气势却是不容置疑。闻言,其余六位长老,也都飞身出殿。天胤真人动作最快,他“喝”地一声,背后剑匣轰然开启,一柄半人高的大剑瞬时飞出,直立于虚空,隐隐透出青气。元虚、紫术、玉仪等人亦是各据一方,七人站位恰如北斗七星,皆御剑而起。顿时,剑气冲霄,剑光流转,七道剑光以上天星宿之阵法,在天幕中组成一个幻彩星图。
居尘与广场上的众多弟子,都讶异于长老们的动作,只有慕子真顺着玄麒的视线,向东首望去:本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晴空,忽涌动大片阴霾。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厚重云层覆压在山巅,暴风吹得山中古木飘摇,落叶纷纷。弟子们被这阵邪风吹得睁不开眼,只得以手掩目,勉强站立。
风起云涌,妖气袭来。天际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嘶吼鸣叫之声,涌动而来的,哪里是什么乌云,竟是成百上千只飞鸦妖异:形态丑恶、鸣若婴啼、嗜好吃人的蛊雕,独头双身、六腿四翅的肥遗,通体乌黑的三足乌,九头独生、喷火食人的九婴……
伴随着妖异的嘶鸣之声,惊人的妖气狂袭而来。为首的蛊雕身上,立着一道魁梧人影。那人身披龙纹战甲,浓眉大眼,右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划到下颚。而在他身侧的三足乌上,侧身坐着一位瘦弱男子,他身披五色霓裳、白面朱唇、显得妖娆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响彻云霄。正是那面目狰狞、身材魁梧的汉子,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大喝道:“应龙尊者?九煌,今日要血洗天玄门,以报十载前仇!”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天玄门众弟子做梦也想不到,刚刚得知“应龙临世”的消息,便遇上应龙党羽前来寻仇。更何况眼前形势,这九煌所领妖物,成百上千,年轻弟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登时又惊又骇,愣在当场。唯有慕子真拔出佩剑,清咤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二十八星宿阵,起!”
听他一声呵斥,先前微微失神的居尘,当下横剑布阵,其余弟子也纷纷效仿。只见众人分战东南西北四方,百余名弟子御剑冲霄,构成一个庞大的剑阵。每一柄剑上,都闪烁着盈盈流光,相辅相成,随着慕子真一声令下,百剑冲霄,剑光灼灼,向那背负着九煌?玄翼的蛊雕直插而去——
“呦,这娃娃家的小把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奴家真是看不下去哩。”
忽听一声娇笑,那侧坐于三足乌上白面男子,挥动水袖,彩衫一扬。霎时间,上千之银针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正撞击在长剑之上,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天玄门弟子的攻击,竟被这一把银针尽数拦下。那诡谲男子一手掩唇,咯咯一笑,故作娇羞道:“什么百年基业的天玄门,不过也就这点尽量,还自称什么‘阵法精绝’,‘剑术无双’,简直笑掉奴家的牙。”
听他言语不敬极是轻蔑,慕子真双眉紧蹙,持剑而立,朗声呵斥道:“妖孽!住口!”
“哎呦呦,奴家好怕。”那男子故作捧心状,连拍了数下心口。
一旁的玄翼似是看不下去他那做作模样,皱眉道:“魂煞,少与这些蝼蚁啰嗦,一并碾死了就是!”
他话音刚落,那蛊雕发出尖声嘶鸣,登时,千百妖魔同急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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