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一行刚离开断云山不久,毕飞忽然想起,身上还带着几味草药,配在一起能有安神护气的功用,方才走得匆忙,忘了交给萧行之与言若诗二人。听了他的话,墨白仙君笑着摇头,调侃道:“果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是呦是呦,”小竹弯了眉眼,笑着挪揄,“师父你身上毛绒绒的,办事最牢靠了!”
被徒儿调侃,墨白出手揉乱她额前碎发,一边嘀咕着:“丫头,我看你法术功夫没多长进,光学会跟师父斗嘴了。”
“承让承让,都是师父教得好嘛,”小竹嘻嘻一笑,反唇相讥,“一说教法术师父就犯困,唠叨起来却是精神十足。”
就在师徒俩相互斗口之中,墨白再施缩地之法,掉头重回断云山。可当三人刚刚降至山野,便被面前的景象,震得呆住了——
那一对历经坎坷、互爱互敬的年轻夫妻,此时双双躺在血泊之中。可怜那情深一片的萧行之,此时已是身首异处,惨不忍睹。而身怀六甲的言若诗,则全身浴血,静静地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而在二人身侧,立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只见归海鸣持枪而立,垂首无言,默默地望着那对倒在血泊中的身形。他的背影是那样孤孑,他的靴上溅满了鲜血,他紧握银枪的大手上,血痕蜿蜒,腥红凝厚的血珠,顺着银色枪杆滑落,被映衬得格外刺目。
“这……这是为什么……”小竹一手掩唇,颤声发问。她怎么也想不到,片刻前还活生生的一对璧人、方才还向他们说笑致谢的俩夫妻,眼下竟是如此惨状。
“归海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飞拖着跛腿,急急上前,一边高声询问。
听得二人声音,先前垂首不语的归海鸣,微微侧过身,一双冰眸冷眼扫过三人。没有一句回应,他忽提起银枪,化为鸣蛇原身,张开遮天羽翼,向东方天际疾行而去。
来不及深究他的反应,三人迅速上前,毕飞将言若诗揽在怀中,伸手探向她的鼻翼。在感受到微弱的气流之后,双眉深锁的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从衣袋中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言若诗的口中,又掐起她的人中,轻压她的血脉,助她清醒。
而墨白则敛去了唇角一贯上扬的弧度,他默默地凝望着萧行之的尸首,又出手掀开尸身的衣襟,观察了片刻,墨白忽长叹一声,摇首道:“他先是被鸣霄之炎的爆裂之力,震伤了气脉,然后被人用利器,以迅雷之速割下了首级……”
墨白未把话挑明,可鸣霄之炎,正是专属于鸣蛇一脉的火法。小竹闻言,身子一颤,随即慌忙摇首:“不会的!不会的!小蛇哥哥与萧公子言姐姐他们无冤无仇,怎么会下如此杀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可若不是他,还能有谁?还有谁能掌控鸣霄之炎?”毕飞张口反问,“还有他满手鲜血,凶器上亦是血迹斑驳,若萧行之不是他所杀,他为何又一声不吭,毫不辩解?”
这一句,将小竹问得哑口无言,毕竟方才的惨状与归海鸣的异状,是三人亲眼所见。
见小竹不语,毕飞痛苦地闭上双目,复又睁开,怅然道:“我一直不明白归海鸣为何突然与我们分道扬镳,想不到他是另有所图。我亦不愿相信归海兄是如此狠心之人,更不知他为何要痛下杀手,可是证据确凿。仙君,想必你心中亦有结论,不是么?”
墨白嘴角弯折,神情苦涩,他忽抬眼望向小竹,缓声劝慰:“丫头,如今回想一番,当时在岐山上咱们初遇萧行之,那小子便有些不对劲……”
“师父!”小竹伸手抓住了墨白的衣袖,打断了对方的话。只见少女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缓慢却又执着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相信小蛇哥哥,他绝不会滥杀无辜!”
不等墨白与毕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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