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之不逮。
如今徭役虽重,但官兵仍有俸可领,黎民尚有粮可食。
祸患不及于眉睫,官民便不思征伐,此乃人和之未济。”
这位老太师长叹一声,摇头而道:“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此三才无一有利于我者。
倘若今日举事,莫说商汤、周武之业,纵使欲为王莽、曹操之徒,只恐尚且不能啊!”
仁人志士心中,鲜血涔涔淌下:“难道……难道太师便忍见黎民百姓置身水火之中,多受十年苦楚?”
杨素凄然笑道:“药师,你可记得令舅当年,所愿不过『善终』二字?如今老夫心中所愿,也仅是如此而已。
你当年鼎力相助令舅之愿,何独今日不肯成就于老夫?”
仁人志士毕竟不能只顾黎民百姓,而必欲置相识十余年的父执辈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药师听杨素提到舅舅,原本紧握的双拳,已然缓缓放松。
面对眼前这位垂垂老者,此时心中慷慨豪情俱去,仅余些许同情。
他暗自叹息一声,躬身拜道:“太师此言,折煞晚辈了!”
他不忍再以言辞相逼,只陪侍这位老太师闲话家常。
少顷,杨素已现倦容,随即退入后堂歇息。
李药师与杨玄庆一同步出大厅,两人心思均甚沉闷。
好友一年未见,见面之后,竟是相对默然。
倒是李密听说李药师到访,特别来与这位昔日的长官相见。
李药师听说他得杨玄感器重,也为他庆幸。
此时韩擒虎之子韩世鄂、韩世郢兄弟与杨玄感过从甚密,杨府之内更有一班李药师的旧识,所以众人一同叙旧,酒宴却是十分热闹。
筵宴之后,李药师推说旅途劳顿。
杨玄庆知他亟思清净,便代他辞却众人盛情,陪他来到当年他曾住过的客房。
以往李药师在京师的家,乃是李药王的官邸。
如今李药王成为布衣,李药师在长安已无家可归,自然便在杨府暂住。
自从出岫故去,李药师便不曾再入杨府内宅,如今匆匆将近七年。
此时他与杨玄庆一同步入客房,但见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两人都不禁喟然。
李药师既然亟思清静,杨玄庆便不坚持相陪,只着人送来香炉、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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