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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钧没看到许师爷的身影,后衙大厅就只有自己跟张弘成二人。
张弘成抬了抬手,说道:“请坐。”
“张大人请在下过来,不知所谓何事?”朱成钧淡淡的说道。
张弘成直奔主题,说道:“朱公子的店铺遭流氓破坏本官已知晓,是我思虑不周以致公子白白蒙受重大损失。本官也没料到,方家人竟敢这般目无王法!”
朱成钧笑了笑道:“感谢大人告知,我也万万没想到盐引还未到手,方家人竟如此迫不及待地出手警告,盐铁生意果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做。”
张弘成面容略显苦涩,询问道:“朱公子打算怎么做。”
朱成钧瞳孔紧缩,沉声道:“方家手握盐铁专营权多年也积攒了不少家财,利不可独享,我不信他就没几个死对头。”
张弘成摇了摇头说道:“本官上任之初就有想过变更盐铁专营权,朱公子猜怎么着,第二天就有人将警告信送上我的案台。”
堂堂县太爷都不放在眼里,方家人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朱成钧抚了抚下巴,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道:“张大人奉命征税,方家缴纳了多少?”
张弘成摆了摆手,说道:“一毛不拔。”
独享盐铁专营之利,到头来还抗税,朱成钧不知道方家到底有何通天背景。
想当初长兴票号开业之初,一个铜板还没赚到就先交了税,而且收税的还是两个税吏,朱成钧不禁感慨:上面有人罩着就是好。
朱成钧目光炯炯地看向张弘成,用几近质问的口吻,说道:“方家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无视王法了吗?”
张弘成伸出手来向下压了压,道:“这些年来方家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本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此恶徒绳之以法。”接着张弘成笑吟吟地看向朱成钧,说道:“恶有恶报,只争迟来早到。”说到这里,张弘成突然停了下来。
朱成钧看得出张弘成已经获悉了方家后台坍塌的消息,张弘成不见兔子不撒鹰,敢情自己也要付出点代价他才会采取行动。既已知道张弘成所想,朱成钧也不藏着掖着,说道:“答应陆大人的事在下没忘,稍后我就将下半部策略献于大人。”
张弘成见朱成钧如此识时务,倍感欣慰,当即说道:“本官这就命人缉拿方家一行归案,朱公子大可高枕无忧的敞开门做生意。”
一县父母官主政一方多年,对方家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突然采取铁血手段,委实反常。朱成钧更加确信方家的后台已经垮了,受到清算不过是迟早的事,张弘成这么做仅仅是顺水人情。
无奈这件事,只有官方出面做最合适,这个人情不受也得受。
朱成钧见张弘成红光满面,颇有直上青云的春风得意。谈完正事,朱成钧换上轻松的笑容说道:“张大人莫不是就要升迁了?”
“哈哈……”张弘成朗声一笑,道:“朱公子好眼力,待这一届州试结束,本官就该告别主政多年的钟离县了。”
“那在下就提前恭贺大人升迁大喜了。”朱成钧知道仅有口头的苍白祝贺远远不够,接着说道:“在下的盐铁生意全赖大人关照,稍后必有重报。”
张弘成起身来到朱成钧跟前,一脸亲切的说道:“本官与贤弟一见如故,就不做这等俗人之举了。日后有需要贤弟解惑的地方,还望不吝赐教才是。”
张弘成口中的所谓不吝赐教,应该是自己那份故作神秘的策略了。诸多晦涩的专业名词,若没有自己的解释,就算他们每一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就不知所云了吧。
朱成钧承诺道:“在下随时恭候,扫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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