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将此计份上上下卷,下卷暂时且让它先留在自己的脑子里。
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朱成钧走进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花魁兰儿已在此等候多时。
兰儿纤秀的娇躯上外罩一袭飘柔贴身缟素,白衣下隐约可见一抹艳红亵衣。兰儿绝美的芙蓉嫩颊不施粉黛,只留沐浴后残存的绯红,清新中带着一丝媚态。佳人犹如一朵任君采摘的鲜花,朱成钧感觉自己一双眼睛不听使唤地在兰儿柔美的娇躯上游走。
兰儿轻挪莲足,缓缓走了过来,一双素手轻轻地搭在朱成钧肩上,柔软的身子自然地靠了上来。兰儿樱唇轻启,踮起脚尖贴着朱成钧的耳后根腻声道:“夜深了,今晚就由奴家侍寝。”
美人投怀,最容易让人松懈警惕,忽感怀中的柔软娇躯一僵,朱成钧条件反射一般地攥住了兰儿的皓腕,定睛一眼,兰儿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拔下了银簪。
朱成钧随手打掉兰儿手中欲刺向自己的银簪,一把将她推开,脸上满是愠怒,斥道:“是张弘成让你这么干的?”
兰儿有若娇花,被朱成钧这么一推,当场摔倒在地上。
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会是张弘成安排的杀手?在兰儿摔倒后没有立即起身反击,朱成钧几乎可以断定她并非是受张弘成的指使,再看她此刻的柔弱无助和愤怒,想来是为了保住自己清白之躯的自卫举动。
“起来吧,是我误会你了,既然不想我碰你,说一声即可。”朱成钧微微摇了摇头。
不料兰儿竟不领情,反倒以更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娇斥道:“都是你!是你害得我沦落至此!”
朱成钧登时一头雾水,自己与她才是第二次见面,何来的旧恨仇深。
“姑娘一席话简直莫名其妙,我不为难你,走吧。”对待一个苦命的柔弱女子,朱成钧心里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嗬嗬……”兰儿一声哀戚的苦笑过后,双手握着银簪指向朱成钧厉声道:“朱公子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用三千两白银为之赎身的香儿了?若不是你突然花如此天价赎身费,又何至于让我的赎身费瞬间翻番!”
兰儿竟将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朱成钧内心唏嘘不已,说道:“那个愿意为你花三千两白银的男子,又岂会在乎再花上个三千两。”
“何来的男子!那都是我的私房钱!”兰儿激动得又刺了上来。
朱成钧身手灵活矫健,轻易就避开了兰儿的一击。
“呜呜……”兰儿一个趔趄又摔在地上。
知道奈何不得体力上天生就有优势的男子,兰儿放声抽泣,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青楼女子攒钱给自己赎身,争取自由,这是对命运的抗争。
不甘心屈服于命运之人,朱成钧向来敬重,安慰道:“我可以帮你。”
兰儿偏过梨花带雨的俏脸,泪水盈盈的秀眸看到朱成钧的脸上一片真诚,随即苦涩地笑了笑,哀叹道:“一切都晚了,我的身契已经被张弘成那个狗官买断了。”
以张弘成县太爷的身份要一个青楼女子的卖身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张弘成本想着用兰儿这个花魁去取悦讨好陆祖安,可能是陆祖安当晚提不起兴趣这才让兰儿暂时躲过一劫。
“我或许可以让张弘成还你自由。”朱成钧说得也不是很肯定。
“真的?……”兰儿仿佛升起了一丝希望。
朱成钧轻轻侧了下身,发现窗外竟有人趴着人偷听,一颗心没来由的一紧。
偷听之人似乎察觉到自己被人发现了,拔腿就跑。
“好快……”朱成钧还来不及迈出脚,只看到隔着纱窗的身影一晃便没了踪影。
如此速度简直不像人类所能有,朱成钧脑海里立时冒出两个字‘轻功’。
倘若玄之又玄的武功真实存在,自己若想顺利脱身怕是难如登天。
害怕、忧虑……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朱成钧快步上前打开窗户,一缕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似乎在哪闻过,可以断定方才的不速之客定是女子。
来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朱成钧一时间心绪如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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